危宴甯道:“那我就如你所願。”
“等等,”任峰搖上前按住危宴甯的手腕,“我還有事情要問。你是誰?”
“我叫荊越,”那個人隻說了一個名字,反問道:“你沒有那艘船,還能再破一次結界嗎?”
危宴甯劍鋒一抖,又在他胳膊上刺上一劍,“老實點,手下敗将也配問東問西?”
跟上次一樣,被劍刺中的地方變成了樹皮,青灰色的樹皮變黃,枯敗,又馬上恢複生機。
分景劍再刺入幾分,危宴甯威脅道:“把你捅個對穿,我看你還能不能長回來。”
任峰搖勸道:“好了,先把事情搞清楚再捅。你為什麼要襲擊我?”
荊越咧開嘴,意圖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但是他面容奇怪,這個笑容隻會讓人覺得詭異。
“我不想傷你,你懂得破壞結界,我想把你帶走。”
“這種人販子還用審?”危宴甯提着分景在荊越身上挑地方,“直接死刑。”
分景劍鋒直指荊越那不斷轉動的右眼:“先把你這隻到處亂看的眼珠子剜了。”
荊越的右手不知何時已生長出金線之外,藤蔓如活蛇般纏上劍身,不再讓劍靠近。
“呵呵,怕了?”危宴甯冷笑道:“原來眼珠刺得穿?”
任峰搖按住危宴甯持劍的手:“等等。”他目光轉向荊越,“你看中了我能破結界的本事......你想離開此地?等我們走後結界也恢複不了那麼快,你那時再走就可以了,何必把我拽下來?”
“哈哈哈哈哈,一個也走不了。” 荊越咧開嘴,得意道:“你能破開結界,但光破一層沒用。貿然飛出去隻會被外層的結界撕個粉碎。”
任峰搖眉頭微蹙:“這麼說,我反倒要謝你了?”
荊越一驚,“你......就這麼信了?”
“撒這種随時可以驗證的謊言對你有什麼好處?”任峰搖掃了眼荊越身上幾個尚未愈合的劍洞,“就算殺不死你,被捅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任峰搖道:“證明給我看,不然就拿你來當柴燒!”
荊越的藤化右手突然暴長,藤條竄入泥地,拽出一隻吱吱慘叫的老鼠。
藤條将老鼠甩向結界缺口,老鼠穿過結界空洞,往外飛了十幾丈。
突然,它在空中頓了一下,然後化為灰燼,這個過程不過一瞬之間。
任峰搖臉色凝重,如果剛剛沒有被攔住,他們肯定要折損不少人。
“這是什麼結界?”
荊越的右眼詭谲轉動,“你不必知道,我有辦法讓你們通過。不過你要将第一層結界打開,還要負責運送我們的人上去。”
“你們有多少人?”
“三十多個,”荊越道:“都在地牢裡。”
“是誰把你們囚禁在此?”
“呵呵呵呵呵,”荊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你作惡的時,會自報家門麼?小朋友,你的好奇心,我以後可以慢慢的滿足你。但現在,結界缺口又在恢複了......”
任峰搖擡頭一看,被他強行破開的空洞正慢慢向内收縮,他很快做出決定,“好,不過我們兩批人要交替出去,而你,要留在最後。”
“好,”荊越點點頭,“你放開我,我馬上帶人過來。”
任峰搖掐訣念咒,荊越身上的金線應聲而散。
荊越頂着危宴甯的劍尖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不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
“且慢,”任峰搖叫住他,“帶人過來要多久?”
荊越道:“最快也要半個時辰。”
任峰搖暗自估算,那時結界缺口恐怕早已完全閉合。
他不得不承認荊越說得對,若無仙舟下墜的沖擊,單憑自己強行撕開結界,确實艱難。
維持現有缺口,比起重新破開一處新的,或許更省力。
任峰搖再次掐訣施法,指尖剛凝聚起一點金光,便如風中殘燭般倏然熄滅。
任峰搖盯着自己的指尖,心道,怎會如此......腦子一片混沌,眼前的畫面變得模糊,雙腿一軟,便向前栽去。
還未觸及地面,一雙手臂已穩穩将他接住。失去意識前,耳邊傳來危宴甯急切的聲音: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