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姑且原諒他剛才像兇殺現場的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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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茉楠還是去原來那家馄饨店買馄饨,就在賓館對面,原先那些大媽已經抓緊時間去排練了,一群紅彤彤的的身影早已不見。
這家馄饨店面積雖小,但還是挺受歡迎的,蘇茉楠還沒離開到二十分鐘,前面已經排了一支隊伍。
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有的是時間,老闆那邊也是有點慢悠悠的,樂呵樂呵說大家别急。
蘇茉楠其實還眼尖地瞧見不遠處有一家包子店,雖然說也用排隊,但是也排的很快,包子一拿一付錢就可以走人了,不像現在還要等煮的時間。
蘇茉楠前面有六個人,躊躇了一會,還是選擇了繼續排下去,因為她記得蘇母很喜歡吃馄饨,之前周末蘇母不用上班,隻要早晨有時間,都會帶他們去外面吃馄饨。
也不知道這邊的馄饨能不能合她的口味。
提着兩袋馄饨到家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八點了。
去廚房喝水的時候聽見蘇天霄在客廳抱怨說等太久了,都占用他去旅遊的時間了。
蘇茉楠沒說話,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原本以為洗過澡身上的癢會好很多,但洗完後發現自己不但手臂癢,連同後背和脖子都開始癢了起來,尤其是脖子那裡,轉過身照鏡子一看,才發現脖子的後面有一些紅點點,一粒一粒的,不像是蚊子咬的。
許是心裡着急,一開始沒有控制好力度,一抓下去多了幾道紅痕,在白皙皮膚的襯托下有些觸目驚心,不止癢,反倒還有些疼。
蘇茉楠用手扇了扇風,試圖用涼意把癢意壓下去,但都是杯水車薪。
衛生間的門被敲了敲,是蘇母的聲音:“茉楠,我們就先走了,你弟急着要去,怕等會錯過時間。”
“哦。”蘇茉楠應道。
蘇茉楠認為是賓館的被子沒清理幹淨,她皮膚比較敏感,所以在家裡也簡單地備了一些藥,找出一支藥抹了抹,果然好了很多。
不過脖子上面那三道抓痕還是沒有消下去。
今天是周日,她也不想出門,再加上明天要上班了,她打算癱在家裡。
回房間把蘇天霄睡過的被單塞進洗衣機裡,換上新的被單,就這麼直接癱在床上,早上起太早,現在又在熟悉的環境,迷迷糊糊地就睡了過去。
直到聽到有人敲門。
很有禮貌的敲門聲,蘇茉楠眼皮動了動,掙紮着要起床,等完全睜開眼時,那敲門聲又消失了。
難不成是夢裡面的聲音?
卧室的窗簾沒拉上,大片大片的陽光照進來,即使房間裡開着空調,但似乎能感受到陽光落在身上的那種暖融融的感覺。
蘇茉楠蹭了蹭蓋在身上的毛毯,好心情地把手機拿進被窩裡,不過手機突然一振,屏幕上顯示着一串号碼,正巧手沒抓緊,就這麼直直地往臉上砸過來,偏過頭躲的時候正好劃了接通鍵。
還沒來得及看是誰打過來的,手機裡頭傳來清冽的男音:“出來開門。”
“……紀淩洲?”蘇茉楠連忙坐起來。
雖然說紀淩洲之前有過給她打電話,但因為上次沒來得及備注,上面顯示的是是一串号碼。
紀淩洲突然來了一句,很嚴肅:“别動。”
蘇茉楠真就沒動了。
但聽到一聲微弱的貓叫聲後,蘇茉楠意識到或許那句話不是對着她的。
對面突然傳來一聲很刺耳的聲音,像是玻璃砸到地面的破碎聲,紀淩洲頓了一下,簡明地說:“你的貓,出來認領一下。”
差點就忘記昨天晚上的小貓了!答應好紀淩洲隻收留一個晚上的。
聽電話裡的那番動靜,大概是小貓又闖禍了。
完了,提款機該不會生氣了吧?
蘇茉楠還穿着睡裙,一件中規中矩的睡裙,但現在也來不及換了,随意從衣櫃裡拿件防曬衣套上。
紀淩洲家的門是開着的,一眼就能看見客廳地面上碎了的瓷片,看樣子應該是一個花瓶。
蘇茉楠原本還想厚着臉皮說能不能給小貓找到主人再把小貓接出去,但看到此情此景,她把這些話又咽了下去。
見紀淩洲拿着打掃工具出來,蘇茉楠小跑過去搶過掃把:“我來吧。”
當然是沒拿過來,蘇茉楠用力扯了幾下,那掃把依舊紋絲不動,制住掃把的主人青筋四起。
蘇茉楠疑惑地擡起頭,紀淩洲正死死地盯着她,英眉蹙起,整個人呼吸似乎加重了很多。
那眼神像是兇狠地要把她撲倒。
“怎麼了?”
蘇茉楠蹦出兩米遠,掩飾性地抓了抓垂下來的長發,更多的頭發被拐到肩膀前來,但并不能完全蓋住那截有三道抓痕,且有一些紅痕的脖子。
“你的……”紀淩洲轉開眼神。
“把你的貓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