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的‘最佳點心鋪’評選,雅食齋又上榜了。”林竹翻看着,“不過廣成齋的票數也不少,看來薛守仁的手藝還是很有口碑的。”
“味道幾乎都一樣,票數能查麼?”林楓已經認定是廣成齋在偷配方,冷嘲熱諷着。
成姗姗也如此想:“他們做的事情和那抄襲我們的報刊一樣,都是偷竊!”
晏元青沒說話,他和林竹對視了一眼,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林竹說:“我和晏公子的想法是一樣的,說不定這薛守仁并不知道他師弟的法子是偷來的。”
晏元青補充道:“先說那人,昨日那夥計透露的消息有限,薛守義改行後似乎不在這邊出現了,他可能在城南一帶活動。”
林楓舉手:“我去城南酒肆、集市上打聽打聽,那種地方消息最靈通。”
“還記得嗎?趙承業說那人知道雅食齋即将被鬧事,讓他過幾日别管這案子”林竹提醒大家,“他計算好了時間,還不怕露面,所以我猜,他是雇了人,我今日去爺爺奶奶的溫暖面館問問那幾個地痞流氓還在不在。”
晏元青失笑:“确實這類人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我沒想到林姑娘還記得那幾人。”
“姗姗,你身形嬌小,給你一個最艱巨的任務。”
成姗姗立刻正襟危坐,小咪“汪汪”叫了兩聲,從姗姗的身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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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去了城南集市轉悠,這裡人多眼雜,他思忖着如何打聽。
總不能直接說自己來找那薛守義,溜達了一會,還沒什麼進展,林楓有些着急地擦了擦汗。
突然,他聽到一個人和旁邊的人聊:“老二家的魚,新鮮又便宜。”
林楓立刻想起來那薛守義有個外号叫薛老二,店夥計就曾如此稱呼他。
于是,林楓裝作不經意地湊上前,裝作過來想要去買魚的客人:“請問,您說的老二是哪位?他家魚我還真沒吃過呢。”
那人疑惑地看了他一言:“你不住南邊吧?我們這頭都吃他賣的魚。”
說着,伸手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瘦高男子:“喏,就是他啊。以前做點心的,現在改行賣魚了。”
“謝謝,謝謝!”林楓撂下一句感謝就小跑過去了,以前做點心的,除了那薛守義,還能有誰?
林楓快步走到薛守義的魚攤前,裝作普通顧客的模樣,低頭看了看攤上的魚:“老闆,這魚怎麼賣?”
薛守義擡頭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鯉魚三文一斤,草魚兩文。”
林楓挑了條鯉魚,付錢時故作随意地問道:“老闆,聽說您以前是做點心的?怎麼改行賣魚了?”
正要裝魚的手頓了頓,他眼神閃過一絲陰郁:“過去的事,不提也罷。”
“我有個親戚也想學做點心,可惜找不到好師傅。您要是願意,能不能指點一二?”林楓繼續試探。
薛守義冷笑道:“找我做甚?我師兄還在幹,不如去找他吧。”
林楓不幹了:“可那位薛師父說了,香香脆脆的桃酥做法還是你告訴他的。”
薛守義忽然怒了一樣:“那又如何?我不還是不如他麼?你愛買就買,不買了趕緊離開吧,我還要做生意。”說罷把草帽檐往下一拉,雙手抱臂往牆上一靠,再也不理人了。
另一頭,飛雁護送着成姗姗——說是護送,倒不如說是扛着她,在屋頂上亂飛。
還要騰出一隻手來捂住姗姗害怕而大叫的嘴。
好容易趁着廣成齋關門前趕到。
現在天色漸暗,昏昏暗暗看不清人,成姗姗趁着這時候立刻套上粗布衣裳,在無痕的幫助下翻牆潛入廣成齋後廚。
她身形嬌小,行動敏銳,悄悄躲在窗沿下面觀察學徒們的動靜。
姗姗見到了昨日剛說過話的薛守仁,薛守仁幹活時話不多,偶爾指揮學徒們打下手,也會給一些指導。
等到學徒們離開,給屋子上了鎖後,她毫無知覺地站起身才發覺自己腿都蹲麻了,卻做賊心虛,實在不敢多浪費時間。
成姗姗便忍住酥麻酸痛的感覺,從窗戶鑽了進去。
她硬是拖着腿從一路溜到儲藏間,翻找可能的線索。角落裡堆着幾個麻袋,她打開一看,發現都是些制作原料,這放的倒是不如雅食齋講究。
她繼續翻找。突然,她在櫃子底層發現了一本破舊的賬冊,裡面的帳她無心翻看,隻是幹脆趴在地上繼續往裡摸索,終于摸到深處泛黃破舊的紙張。
上面赫然是一張配方單子!
她還來不及欣喜,忽然有個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你在幹什麼?”
成姗姗的動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