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爪子異常鋒利,任憑是銳利的匕首與之交鋒,也擦出陣陣火花來,眼看本就損壞的匕首快支撐不住,許陵反腳一踢,踹在它柔軟的腹部上。霧狼摔出數丈遠,連連撞翻兩三棵老樹,正因這動靜,藏匿暗處的霧狼紛紛被吸引來,睜開赤紅的雙目。
一頭狼猛地撲來,張開血盆大口,勢必要把許陵一口咬下,卻不想竟撞上一塊異常堅硬的東西,崩掉滿口尖牙。許陵反應敏捷,右手拿下背後的崔嵬劍及時抵擋住霧狼的攻擊,這時一甩崔嵬劍,甩掉沾在凡金紗上的一顆狼牙。
“你拿我防身用?”崔嵬大驚失色。
許陵大聲:“反正有凡金紗護體,你又死不了。”她提劍便戰,硬是把魔劍當錘子用,一頭霧狼被她砸了個稀巴爛,周圍的霧狼見狀,敢怒卻不敢攻,龇着牙吼叫。
崔嵬不禁失聲:“你師父是何人,竟教你這麼使劍!”
“我也是一名鑄劍師,主要是提錘鑄劍,你忘了?”許陵笑道,“再說我師父,我師父可是有三位,不知你說的是哪位,但不論是哪位,他們都是肯用心教我,真心待我好,我劍術怎麼樣,是我的問題,和他們傳授的可沒太大關系。”
凡金紗刀槍不入,還不染塵物,一沾染霧狼的血片刻就煥然一新,許陵又道:“還有,誰說我不會好好使劍的,隻不過崔嵬劍我用得不趁手,總有一日……不,改日有機會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姑娘的劍到底使得如何。”
崔嵬面對她的暴力打法,隻能道:“那便恭候那日到來。”
此時,方應、陸纏、王漾三人服下避毒丹,進入山林。驚鴻劍一出,瘴氣彌漫的山林内忽閃,由它開路,見狼便斬,手法幹淨利落,卻也殘忍血腥,王漾簡直快受不住方應的打法,見腳邊又骨碌碌滾來一顆血淋淋的狼首,忙不疊躲開,掩目一陣幹嘔。
陸纏回頭一看王漾那頭的動靜,無奈歎氣,搖着頭。他是一路看方應過來的,自從許陵失去音訊,他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本就不平易近人,如今還多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霧狼見不敵方應等人,為首的霧狼昂首長嚎,其他霧狼得到召喚,長嚎起來,将三人團團包圍,四周狼嚎聲此起彼伏。陸纏見狀,察覺不妙:“方應,往西撤!”
王漾帶路,将突圍之處定在西面的山坡,方應一劍斬殺掉一頭霧狼,也無心戀戰,随二人往西而去。
三人剛跑出五六步,西面的山坡上驟然沖來一陣犀利而強勁的劍風,竟将坡上數排傾斜的樹叢一齊掃斷,一時之間連濃重的瘴氣都被驅散開來,與劍風随行的還有一隻巨大的霧狼。那頭霧狼死透,利牙皆碎,鮮血淋漓,滾下山坡被倒塌的樹幹攔截住。這動靜,吓得四周的霧狼紛紛逃命去了。
緊接着,他們三人同時看到一個少女。那少女來自山坡深處,在濃霧中顯現原貌,高挑的身高頗有壓迫感,許是因為瘴氣彌漫她周圍,逐漸清晰的清麗面容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像妖。
很快,他們發覺這種妖異不受瘴氣影響,而是她眉目含笑,笑中帶着倔,且在不斷變化,變成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人不由得背後隐隐發涼,背後還背着凡金紗包裹的長形巨物。就在濃霧在她身上變得稀薄的那一刻,方應一眼就将她認出:“許陵!”
“方應?!”許陵也将他認了出來,連忙跳下山坡,見周圍還有王漾陸纏,掃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道:“你們三個怎麼到這兒,時間不多了,不趕緊去結界出口,還跑來獵殺霧狼。”
王漾看了一眼正凝視許陵卻一言不發的方應,将手中穿雲劍遞給許陵道:“記得啊,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有緊急之事盡可來找我,能幫到你的我會鼎力相助。”說完,對陸纏道:“我們也快走吧。”
許陵忙接過那把穿雲銀劍,方應餘光瞥見二人離開後,默默将目光從許陵身上移開,自責問道:“那日分開後,你是不是去找我了?”
許陵點頭,朝他一笑:“還好你也沒事,快走吧,不然趕不上時間了。”
方應見她行事匆忙,緩和了一下,恢複原先那副神采奕奕的神态,緊緊跟在她身後,還露出一絲不起眼的笑意。
霧方陣結界出口的人鮮少,與許陵同行的這一批弟子已經是最後一批,行至出口邊,許陵将手中結印深深按入,頓時結界大開,與方應同步踏出。周遭景物如枯木逢春,青天白日,草木葳蕤。
許陵目光一掃,姜時薇長老所在的地方零零散散站着許陵同課業的弟子,這時,陸纏走到方應面前道:“霍長老已等候多時,快走吧。”
方應點頭,與許陵辭别。
許陵忙不疊趕到姜時薇面前,拱手道:“時薇長老,弟子來遲。”
姜時薇坐着,瞧了一眼燃燒的香:“不遲,還剩半炷香的時間,将你帶出的礦石帶上來吧。”
幾個弟子給她讓路,許陵取出三塊礦石來,擺在木桌上。
“溶英礦,璜雲石……”姜時薇眸光一動,吃了一驚:“最後這一塊竟是筋隕礦。”
許陵:“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