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許陵忙道。
陸奉月才敢确認:“那便極有可能是她了,放眼整個始周神州,我所知曉會使《睥風法》的劍器師也隻有她,昔日她從不留有姓名,沒想到我有幸能知曉她的本名。”
許陵仍舊迷惑不解:“你說她很有可能是紀懿湫,那麼你口中原先的她又是何身份?”
陸奉月擡頭,露出一個欣慰卻略有悲傷的笑容:“始周神州第一劍器師,排七大名劍第一的長生劍之主,二十幾年我們那一輩的劍器師都稱她為大劍師,有史以來她是最配得上大劍師此稱号的劍器師。”
“我在找她。”許陵聽她一番解釋,驚惑:“她如今身在何處?”
陸奉月頓了頓,微蹙眉,也迷惑:“你也會她的《睥風法》,難道你不知她的下落?”
“我并不知曉……”許陵喃喃。
陸奉月歎氣:“你若不知,遑論他人呢……二十幾年前大劍師便在神州之内銷聲匿迹,沒有人再見過她了。”
許陵心涼了半截,陸奉月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又道:“不過她消失之前,有人傳出她在尋找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許陵霍然擡頭。
陸奉月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曉:“不過許是她找到了,才因此失去下落。”
如今,線索才是真斷了。
“你出于何故尋覓大劍師的下落?”
“故人所托。”
“當年我在生死之巅目睹她以長生劍施展《睥風法》,大劍師身姿蹁跹,劍術高超,使我銘心刻骨,至今未忘,他日你若能将自身《睥風法》名揚天下,指不定有大劍師的舊友認出你來,又知悉她的下落,說不準能為你解答。”
聽到這兒,許陵感激不盡,收劍回鞘,深深一揖:“多謝陸長老提供的線索,為弟子指點迷津。”
陸奉月難得莞爾一笑:“無妨,其實我也想知道大劍師的下落,過去這麼多年,天底下還有無數劍器師都在等待她重現于世。”她目光移向星隕閣的上空,烏墨似深海的夜幕不知幾時布滿繁星,一條流光溢彩的銀河橫越其中,細碎的星辰光輝燦爛。
“時辰也不早了,今晚切磋就到這兒吧。”陸奉月收回雙月劍,推開大門,邁出星隕閣時,她沒回頭,語重心長:“許陵,你身上有大劍師的《睥風法》,那日我特地約你今夜前來,隻為試探深淺,如今你的劍術已非同齡人可比,希望你今後繼續将劍器師這條路走下去!”
陸奉月的身影消失月夜裡,崔嵬飄然而來:“她一腔真心實意,更希望你成為一位名揚天下的劍器師,而不是鑄劍師。”
許陵目光炯炯:“不論是劍器師還是鑄劍師,我都會成為。”
崔嵬發自内心地笑:“兩不誤?”
許陵唇畔浮現一絲笑意:“當然。”
一人一劍,不約而同,相視而笑,似乎在密謀一樁即将驚天動地的大事,許陵微挑眉梢:“那日予你承諾的,今夜可算見識到我的劍術了,如何?”
崔嵬不得不承認少女劍術超然,計謀更是将劍術發揮到極緻,但他偏不由衷評價:“來日,你會成為一位名揚天下的劍器師。”
許陵眺望遠處,欣然道:“成為名揚天下的劍器師是我的志向,但成為一名優秀的鑄劍師是我終極夢想,二者,我可兼得。”
一個小小夢想,大大志向,成就着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女,誰說成為一名優秀的鑄劍師的同時,不能成為一位劍術卓然的劍器師?
“還有……”許陵眼睛烏溜溜的,轉向崔嵬:“你什麼時候能恢複靈體?我現在背着你沒事,到名劍大會可不好辦。”
崔嵬:“我盡快,再給我些時日,屆時絕不拖累你。”雖然封印解除已過七日,七日内崔嵬并非日夜躺在空架子裡作壁上觀,頭一日他試圖凝聚劍氣,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