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時言:“…”
起猛了,一個beta要他負責。
也沒懷孕。
時言擡起眼,鋒利的眉壓住了上眼皮,暫時脾氣還算不錯的說:“第一,我肯定不會叫你老公,除非我被一隻omega鬼附身了,可惜你也不是alpha。你大概是喝多了,臆想症,當然,如果我把你睡了,那我負責把你當老婆養。”
陸枭揚了揚眉:“聽上去還有第二?”
時言語氣不急不慢地,好像此刻被陸枭壓在下面的人不是他,“第二,我咬你是你因為你欠咬,你要是還疼的話,我可以給你揉揉,雖然我知道你肯定是在裝,但為了補償你,我願意陪你演戲。”
陸枭要笑不笑的,深邃有神的雙眼此刻仿佛覆上了一層寒霜。
時言觀察着陸枭的表情,覺得這家夥似乎是被激怒了。
他們畢竟不是真正的beta,還沒有把情緒規範到一個可控的區間,尤其是陸枭,精神力像心電圖,時高時低,比alpha還不可控。
他們倆是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對罕見病人,所以,從小到大,時言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陸枭似乎有話想說,但隐忍着沒有說,那話就堵在他嘴唇邊,感覺他時刻要張嘴放出刻薄利劍。
時言告訴自己要冷靜,先開口的一方就輸了。
沉默、沉默就對了,他不說話我也不說。
但是,陸枭覆在他身上的這個姿勢實在是有點糟糕了,他們以前也有過類似的打架姿勢。
隻有這一次是在床上打架。
時言微微挺起身,兩條腿不自然地伸直,想要把他推開,“行了,别鬧,我去洗臉。”
但這似乎惹到了陸枭,對方淩厲地出招,虛虛握住了時言的手腕,這絕對是近身格鬥才用得上的手段,力氣不大,但足夠讓時言難以脫逃。
“這就完了?”
時言:?
你還想咋?
時言出于本能躲避掉陸枭的束縛,挑了挑眉,擡起膝蓋抵住陸枭的腹部,盡管是屈居于陸枭身下的狀态,神情卻滿是高高在上的倨傲:“惱羞成怒了,還是被我揭穿謊言,感覺沒面子了?放心,我不說,沒人知道的。”
陸枭并沒有回答,保持着姿勢不動,他的手緩緩來到時言的小腿上,輕輕握住少年緊繃的小腿肚,逐漸攥緊。
陸枭淡淡地垂下眼皮,神色恹恹,吊兒郎當的。
時言這才意識到中了陸枭的計,他現在完全落在了陸枭手裡。
這速度跟玩弄獵物有什麼區别?
…唉,看他氣成這樣,說點好話算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時言抿了下嘴唇,“陸枭?那個,我忘了跟你說,昨天晚上謝謝你照顧我,要不我可丢臉了。”
陸枭單隻手臂撐在時言腦袋旁邊,另隻手握着他的腿彎,眼神裡沒有多餘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他此時此刻在想什麼。
“言言,你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
他低沉的聲音泛着啞,掌心很燙,隔着褲子傳來,像是要燒壞時言的肌膚。
時言的腿被掰得很開,這會兒非常不習慣,聽見這話,他猛地擡眼,餘光卻察覺到陸枭褲帶裡随身攜帶的手铐。
時言腦中立刻拉響警報!
不能被他铐上!
得想辦法把手铐勾出來,然後把他铐上,制服他,才能幸免于不幸。
時言表面上不動聲色,開始轉移陸枭的注意力:“什麼聽得懂聽不懂的,你在打什麼啞謎?”
陸枭頓了頓,看着時言。
少年宿醉剛醒,智商還沒有完全的占領高地,簡直是最好欺負的時候。
他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穿着軍靴就上床睡覺了,制服沒脫,那條白色蕾絲的細細肩帶還藏在層層疊疊的嚴整制服下,完全不知道那裡面是什麼樣的風景。
可是時言毫不吝啬地給網戀對象看了他的身體、那些柔軟的白蕾絲、甚至是衣領裡面的風景……
陸枭能在耳邊聽見自己極速撞擊肋骨的心跳聲,不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該扮演一個怎麼樣的角色。
是抓到死對頭穿情趣内衣并且加以嘲笑的死敵?
還是抓到對方出軌的妒夫?
陸枭眸光一暗,看着少年睡的亂七八糟的臉,用那副冷靜隐忍的面具,将内心的烈火深深隐藏。
陸枭放輕了聲音:“言言,我也有兩件事要和你說。”
時言仰頭看着他,腦袋裡的酒意消得差不多了,嘴角勾起一抹迷惑人的笑:“嗯?說吧說吧。”
陸枭學着他的句式:“第一,昨天晚上,你看到那個被調戲的小omega,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
“我知道當時你喝醉了,但是你打了那群alpha一通還不算完,還要把他們打得爬不起來。”
時言記得是有這麼回事,“嗯,然後呢?你想說什麼?”
同時腳緩緩擡起,悄無聲息地偷竊陸枭兜裡的手铐。
陸枭垂了垂眼,“救那個omega沒錯,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受傷了,我會有多自責?”
“自責不知道怎麼向我爸媽交代?”
時言擡眉,俊俏的眉眼有種少年意氣風發的魅力,反抗的時候也生機勃勃,桀骜不馴,透着難以管教的嚣張:“我不會受傷,你知道的,唯一能打過我的,隻有你,陸枭。”
明明這張臉很難讓人與柔順、美麗、溫順這些詞挂鈎,但是陸枭卻對他的敵意視若無睹。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陸枭低聲說,“你為了一個陌生omega,居然敢去拼命,叫都不叫我幫忙,你還說你沒做錯嗎?”
“我沒錯,如果再遇見一次,我還會這麼做。”
時言在這一刻得手,膝蓋往後一撤,身體向上蹿出去,翻身把陸枭按在床上,甩開手铐铐住陸枭,同時大腿打開,結結實實夾住了陸枭的腰,“别做沒有必要的擔心。”
陸枭幾乎是立刻握住了他的膝蓋,微微用力,讓他的雙腿分開一些,固定在自己身上。
陸枭看了他的腿一眼,慢悠悠地擡眸:“言言,為了逃避指責,所以投懷送抱?”
陸枭:“可惜了,我不吃這一套。”
陸枭的手掌滾燙,隔着制服褲,熱度也似乎要将他點燃,時言後知後覺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但是這會兒收拾陸枭更主要一些。
“陸枭,隻要你不發瘋,我不會有任何危險,這一點是我們這麼多年相處的共識,所以需要被擔心的不是我,而是你。”
時言居高臨下地說,“多謝你昨晚沒有幫我,否則我們倆今天一定是在拘留所,所以你不該來譴責我,而是該慶幸昨晚我喝醉了酒需要你照顧,而不是放任你去打死那些alpha。”
為了防止一屁股坐下去碰到他的敏感部位,時言不得不支起膝蓋跪在床上,心裡已經把這個該死的姿勢罵了十萬八千遍。
但是情急之下,為了脫身,他也沒有好辦法。
陸枭整個人仰面躺在床上,幾乎沒有反抗能力,就那樣直勾勾地盯着時言。
時言見他不說話,為了緩和情緒,一隻手抓起他雙手的手腕,把他胳膊舉過頭頂,高高在上地看着他,“好了,你現在可以繼續闡述你的觀點了,你剛才說不是有兩點嗎?第二點呢?”
陸枭根本都沒有在掙紮,他就放任時言騎在他腰上,兩條長腿微微曲起,膝蓋骨骼碰到了時言的背,眼神隐隐約約散發着淡淡的晦暗意味。
他這麼一弄,時言更不舒服了,手緊緊壓了一下陸枭的胳膊,故意按在昨晚自己咬出的牙印上,“喂,你啞巴了?”
陸枭的眸光流轉,輕飄飄地落在時言的肩上,如同透視眼。
時言立刻有點心虛,昨晚睡得太急,蕾絲内衣都沒脫,絲襪也沒摘。
救命啦!
但以他對陸枭的了解,陸枭不會半夜閑的沒事扒他衣服,嗯…應該不會被發現的。
陸枭似笑非笑地說:“言言,既然你那麼懂我,你猜我現在要說什麼?”
時言老老實實地搖頭,“猜不到,你别賣關子了,說呀。”
陸枭慢條斯理地說:“空口無憑,我需要把證據擺到你面前,才能質問你。”
陸枭的手在他膝蓋往下遊走,握住了他的鞋幫。
我敲了,不敢動,一點也不敢動。
陸枭眼睛怎麼這麼毒?
怕被發現軍靴裡的白色蕾絲襪,那後果不堪設想。
男生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軍靴的邊緣,時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穿鞋上床了,要多虧老媽沒有看到,否則一定打死他!
時言的氣焰在那一瞬間消減了一點。
然而,陸枭隻是碰了碰他的鞋,目光如炬,像一把鋒利的刀,把時言整個盯毛了。
然後陸枭把手挪開了,似乎什麼也沒發現。
時言都沒來得及喘一口氣。
陸枭的下一個動作讓他瞳孔整個放大!
陸枭的手突然遠離了他的軍靴,以藤蔓攀緣的姿态握住了他的手臂,瘦長的指尖扣住時言的肩頭領口,鑽到暖融融的襯衣裡,手指一彎,勾到了什麼,不輕不重地挑了那麼一下。
“啪!”
制服被無情扯下來一點點,少年骨骼分明的肩部肌肉上,赫然勒着一條明顯不屬于他的白蕾絲肩帶。
那地方的皮膚常年不見光,甚至有些蒼白,由于這一夜都沒有摘掉肩帶,一條殷紅的印子不合時宜地暈染在他的皮膚上。
剛才又被蕾絲抽彈了一下,一片肌膚都紅了。
有點疼。
但現在不是疼不疼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