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薛澄沒能如願。
眼睛閉上再睜開,反複好幾次,眼前還是同樣的場景和同樣縮在角落裡委屈又害怕的啞巴美人。
薛大學生做了二十年人生以來除了報考專業之外的第二個重要決定,那就是為了活命好好讨好女主大人。
既來之則安之,穿都穿了,暫時回不去,那起碼也要盡可能讓自己在這個世界裡好好地活下去。
回想劇情,因為和這炮灰渣A同名同姓,所以前期章節薛澄都隻是略略看幾眼,主要是一開始全是各種強制play,她不大喜歡這種情節,尤其是頂着相同的名字,她很難接受。
但薛澄大概知道,她穿來的時機好像是一個重要節點,之前女主一直拒絕被原主标記,今天是原主給女主下了藥,替她戴上鐐铐,又對她拳打腳踢一頓,甚至還會在今天強行将着小啞巴美人給标記了。
看女主目前的狀态,她應該就差最後一步沒做了。
好險好險。
薛澄心裡想,還沒強制标記,事情還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有救有救。
清澈又愚蠢的目光掃過牆角瑟縮着的人影,薛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小啞巴美人應該還沒有黑化,這個時候隻要她适當地用愛感化對方,以後應該就不會被剁成肉沫喂狗了吧。
她急着去讨好女主,倒是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狀态不對,下床往前走了幾步又止住了,怕距離太近會讓人害怕。
薛澄猶豫片刻,嘴角扯出一個大大的笑,盡力釋放善意。
“那...那個,柳...柳無願,你還好嗎?”
問完之後連薛澄自己都想給自己這本嘴巴一耳光,問得什麼蠢問題,用肉眼都能看得到人家不太好,偏還要去問出這麼愚不可及的問題。
柳無願聽見問話,擡頭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頭轉開臉,點點頭,又搖搖頭。
薛澄沒看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大抵是想說沒事,又怕薛澄覺得她沒事了不高興再對她拳打腳踢一番。
可可憐憐窩在那,話也說不了,太可憐了。
可憐到雖然事情不是薛澄自己幹得,但薛澄都想真情實感地對自己這具身體罵上一句“真不是個東西”。
一時半會兒薛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前二十年都沒經曆過這麼棘手的事情,她蹲下身子,試圖讓自己和柳無願的視線處于同一水平線上,不想讓她覺得自己居高臨下地看她。
糾結片刻,薛澄歎口氣說道:“我不知該如何和你形容我之前大概是中了邪了,是我不對,不該欺負你,我先帶你去治療傷勢,好嗎?”
又聞到那股香甜的牛奶棉花糖香味,離得近了,薛澄能夠更準确分辨出,那更接近她小時候最愛吃的旺仔小饅頭。
總是有股淡淡的牛奶香味,甜而不膩。
眼前一副戰損模樣的可憐小啞巴在薛澄眼裡變得更加可口,标記牙在發癢,薛澄渾身燥熱,她意識到不對,下意識往後一退。
卻忘了自己是蹲下身子的姿勢,一後仰,一屁股摔到地上,略略有些尴尬。
柳無願對她所說的話無動于衷,沒有人會在前一刻恨不得把人淩辱至死,下一刻就會立時改變,隻當薛澄是在僞裝,大概又想出了什麼折磨人的新手段。
薛澄捂着發熱得後頸,試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再在這裡待下去恐怕不妙。
她咬着唇說道:“你知道抑制劑在哪兒麼?我好像要進入發情期了。”
柳無願:“......”
聽不懂,說什麼怪話呢?抑制劑又是什麼東西?
反正搖頭就對了。
薛澄見她搖頭,也意識到大概這個時代沒有抑制劑這種東西,目光四處梭巡,掃到柳無願後脖頸處腺體嗓貼着略微卷邊的肉色膏貼。
她指着那肉色膏貼說:“就是你脖子上貼着的這個,你知道哪裡有嗎?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柳無願平時并不和原主同房,哪知道原主會把東西放在哪裡,兩人不過徒有妻妻之名,乾元和坤澤用得舒緩膏貼又不一樣。
心下更是笃定薛澄此刻是在惺惺作态,自己的東西自己不找,偏要來問她,接下來會怎麼樣?假裝抑制不住情潮撲過來非要和她結契。
可是她能怎麼辦呢?坤澤天生氣力就比乾元要小,現下又中了藥,雙腳還被鐐铐铐住,連站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怎麼可能抵抗得了發狂的乾元?
柳無願心中悲涼,自知今日難逃一劫,心如死灰地盯着地闆發呆,任憑薛澄怎麼說怎麼問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