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千金閣的存在之後,薛澄又花了些時間去了解,給柳無願治病這事是薛澄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給自己訂立的一個大目标。
無關乎攻略女主,也無關乎改變原書渣A炮灰宿命。
她希望柳無願能夠健康、平安并且幸福地永遠生活下去,不必因着身體問題而将就選擇走上錯誤的道路。
輾轉在一衆男女主身邊,始終沒人真正将她捧在手中珍惜,薛澄覺得柳無願不應該是這樣的下場。
那麼美好柔軟的人,就應該得到全天下最好的愛人。
她那時眼裡濾鏡有三尺厚,不言不語的柳無願在她心裡就是個心地善良、溫柔體貼的小可憐。
不過是因着每日柳無願為她做了一日三餐,還會主動提醒她注意财不外露,關心她的人身安全,在身體難耐地時候還會像隻小貓一樣抓着她衣襟不松手。
薛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反正有過結契經驗之後,柳無願的一舉一動似乎對于她來說都會被帶有特殊意義。
想到一個失去記憶又不能言語的小美人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和努力才能學會燒得一手好菜,薛澄每天吃飯的時候都會覺得幸福得想掉眼淚。
那天她在打井水時一個沒注意将衣服腋下處扯破了,柳無願看到了便默默将她換下的衣服拿去漿洗縫補。
等薛澄再看見那件衣服的時候,已經被晾曬縫補好了,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她的床上。
她沒談過戀愛,自然也沒有與旁人同居的經驗,而柳無願頂着妻子的名頭為她做了這麼多,薛澄很難不想入非非。
其實柳無願隻是覺得薛澄對她如此照顧,她隻能在自己能力範圍以内小小的回報一下對方。
奈何有時候戀愛腦這東西,會自己破土而出,然後在你不知不覺間長成參天大樹。
等你發覺時,再想做些什麼改變都為時已晚。
因為要為去西京做準備,薛澄想了想,以目前手上的銀子還是有點捉襟見肘,畢竟她們要在西京生活下去,甚至有可能找千金閣為柳無願治病又是一大筆開銷。
千金閣,千金閣,閣如其名。
一份委托收取千金都是常事,而薛澄目前手裡隻不過攢下來了一千多兩白銀,大部分還是上次帶柳無願去采購的時候系統返現累計起來的。
這一段時日薛澄不敢再再這樣随意花銷,也就是說她的系統一點作用都沒發揮上,那嗲嗲的系統音在她腦袋裡天天嚷嚷着讓薛澄這個宿主努力點。
畢竟薛澄不花錢,系統就沒辦法通過宿主花費返現這事完成KPI,系統也是很為難的好嗎?
她天天往房門檻上一蹲就是擡頭望天,接着就要默默歎上好幾口氣。
搞得柳無願心裡有些内疚,知曉薛澄大抵是在為銀子發愁,便走到她身邊坐下。
現在的薛澄不是原主那個摳門渣女,允許柳無願使用紙筆,甚至柳無願想要看書,薛澄會出去給她買回來很多書籍。
柳無願撿了根樹枝,随意在地上劃拉着,薛澄凝神去看。
“可以不治。”
言簡意赅。
柳無願表達得很清楚,她不願意讓薛澄為難,能保持現在的日子她也覺得足夠滿足了,畢竟比起前段時間來說,這已經很好了。
但薛澄不樂意,她就希望柳無願能好好的,于是薛澄正色說道:“要治。”
“隻是得賺錢,我沒什麼會的,在想能不能做點小買賣。”
隻是薛澄不大确定,比如說她開店之類的花銷能不能算作是為女主進行消費,而且開店要開什麼店,怎麼樣經營,她完全都是兩眼一抹黑。
可她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可以光明正大地進行大量消費。
她也苦于無法向柳無願透露系統的存在,解釋到一半又覺得自己很傻,況且自己掏出那麼多銀子來,恐怕柳無願也會産生懷疑。
清澈又愚蠢的薛大學生到現在還以為自己瞞得很好,殊不知早幾百年前都跟馬甲扔了在人前裸奔差不多。
她苦思冥想着解決辦法,猶猶豫豫看着柳無願,其實她也不是不能直接擺爛,兩人到了扮作富商妻妻進了西京城大肆花銷便不會引起太多懷疑目光。
眼下在這個原主土生土長的小縣城裡,做點什麼事都得瞻前顧後地想。
察覺到她有話想說,柳無願隻擺出一副靜靜側耳傾聽的模樣。
薛澄憋了憋,正準備編出一段什麼忽然發現爹娘藏起來的巨額遺産之類的謊話來忽悠人,就聽見大門外有人拍門。
“誰啊?”她揚聲喊道,人也站了起來往大門處走。
回頭看了一眼柳無願,示意柳無願往房裡躲躲,柳無願倒是顯得不那麼在意,真若是有壞人,這不知哪裡來的山精小怪幻化成的薛澄都擋不住,她又能躲到哪裡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