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書魚如願以償地拿到了一枚被拆散的婚戒,這是一對平平無奇的鉑金素圈對戒,她拿到的男款比蘇穎拿到的女款戒指大一圈。
作為象征意義大于實際用途的特殊物品,戒指一旦被拆開,就像情侶分手夫妻離婚,瞬間就形單影隻了起來。
紀書魚不太想拿也不方便拿,讓宋澤暫時戴在大拇指上,宋澤不戴,說“寓意不吉利”。
好吧,是挺不吉利的,那就放口袋裡吧。
“我們就先走一步啦。”
紀書魚朝被迫留在這裡的其他三隊笑眯眯告别,毫不留戀地拖走宋澤。
隻差一顆水晶球。
紀書魚有預感,它會出現在城堡主人的卧室。
兩人直奔目的地,推門進去,和正在卧室翻箱倒櫃的蘇穎陳晨迎面撞上。
“你們怎麼這麼快?!”紀書魚服氣。前後腳出的門,這倆為什麼還是比他們快。
陳晨笑,笑容裡帶着點小得意:“管家帶我們抄近道。”
紀書魚:跟你們這些歐皇拼了!
她立刻放開宋澤的手,搬了把椅子讓他坐門口,“你就在這兒守着,要是他倆先找到水晶球,咱倆就裡應外合包餃子,從他倆手上搶過來。要是我先找到,咱倆跑路也方便。”
陳晨:“我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紀書魚不理他,專心緻志地觀察卧室。
石砌壁爐會不會有一按就陷進去的暗格?四柱木床的帷幔穹頂上方會不會包裹着水晶球?紅木書桌上放着塊很突兀的石膏雕像,扭動會出現機關嗎?亦或是床頭邊的大衣櫃裡藏着一道暗門?
紀書魚一邊發散思維,一邊快速地一一驗證。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奇了怪了,難不成在地下室嗎?
紀書魚站直身體,左右晃動開始酸脹的腦袋。
晃着晃着,她突然樂了。
水晶球就藏在頭頂的透明水晶燈正中央,其他燈是由内而外發光,就隻有它是被其他水晶燈照亮的。
要是沒有擡頭,還真不一定能發現它。
紀書魚立刻趁另一隊不注意,踩着椅子,兩隻手臂同時上舉,将這顆假冒水晶燈的水晶球摘下來,挪到門邊拿肩膀拱宋澤,小聲說:“湊齊啦,快溜!你握住我手腕,我們去地下室。”
勝利就在眼前。
“澤哥書魚姐,你們等一下!”蘇穎突然出聲叫住他們。
紀書魚扭頭,緊張道:“什麼事?”
哎,被發現了。
蘇穎和陳晨要是想搶他們的水晶球,紀書魚還真沒辦法,畢竟她手不能動,宋澤眼睛看不到,倆人各有各的殘。
紀書魚警惕地盯着蘇穎的動作。
蘇穎朝她伸出一隻手,攤開,手心赫然是另一枚女戒。
“這個也給你們吧,”她說,“兩隻戒指既然是一對,還是一起燒掉好。”
紀書魚:“……真給我?我不會跟你客氣的哦。”
蘇穎又朝前遞了遞,“嗯,真給。”
那好叭,“你給他,我手不方便拿。”
“好。”蘇穎把女戒塞到宋澤手心,宋澤強忍着沒躲。
地下室在節目組的精心置景下變成了陰森血腥的祭祀場所。
紀書魚和宋澤站在代表邪惡與不祥的血色倒六芒星圖騰裡,将一路冒險搜集來的五件魂器和蘇穎給他們的女戒一起扔進熊熊燃燒的紫紅色火焰裡。
黃銅火爐裡的火焰猛向地上竄出一大截,爐中不斷傳來“噼啪”燃燒的聲音,封閉的地下室裡驟然響起恐怖的惡魔咆哮。
紀書魚:爹的好孩怕,手臂冒雞皮疙瘩也沒法搓,要是沒有鏡頭她就要化身尖叫雞了。
三分鐘後,惡魔還在咆哮。
紀書魚:她就是再怕,咆哮這麼久人也麻了。
不對吧,魂器都燒了還不能下班嗎?哪裡出問題了?
宋澤:“亡靈人皮書。”
哦對。
紀書魚立刻四下張望,很快在暗紅色還往下淌血漿(稀釋過的番茄醬)的牆壁上發現了亡靈書。
拿到手時她還在心裡感歎,節目組居然沒設置機關,最後一步也太容易了。
感歎歸感歎,下班的心刻不容緩。
紀書魚正準備開撕,惡魔咆哮音突然變了,從咆哮轉成嚣張的放狠話環節。
“放棄吧,隻有真心相愛的一對男女的親吻才能毀掉我施加在亡靈書上的封印!你們是毀不掉亡靈書的哈哈哈嚯嚯嚯!”
紀書魚:我鲨節目組!
導演編劇你們的腦子是被喪屍叼走了嗎為什麼要設置這麼惡俗的愛與和平環節?
現在是要怎樣,讓她和宋澤在熊熊烈火前擁吻嗎?
紀書魚目光冰冷地注視導演,導演冰冷地注視編劇組長,編劇組長滿臉“……”。
不是,這不能怪她啊,要怪就怪制片人,都怪制片非要硬捧駱語陳言一,要不是制片,她也不會在推理綜藝裡加kiss戲啊。
真夫妻吻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誰能想到這倆是扶不起的阿鬥呢,誰又能想到你們倆拿着最難的劇本還能逆襲成第一呢?
編劇組長欲哭無淚地求助導演:“親愛的,親親姐妹好姐妹,不然讓他倆借位親一下?”
導演:她能怎麼辦,她隻能選擇給搭檔擦屁股啊。
導演暫停錄制,硬着頭皮上去溝通借位事宜。
紀書魚:就是說,這個親親一定、必須、非得親嗎?借位親又不是真親,它的必要在哪裡呢請問,你們還記不記得這裡是推理綜不是戀綜啊喂。
紀書魚無力吐槽,索性開擺:“這事兒你别問我,隊友不同意我是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