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雙眼放光:“哦哦明白,我明白,要尊重我們女孩子嘛,女孩子的意願最重要。”
導演用一種詭異的慈愛眼神看着紀書魚。
紀書魚:“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不……”
導演扭頭問宋澤:“書魚,就借位拍,不真親,擺個姿勢一條過可以嗎?”
紀書魚:“導演……”
宋澤:“我可以,不過得隊友同意。”
導演又雙眼放光地扭回來,“宋老師,你隊友同意了!你說話要算數哦,這麼多人都聽到了。”
紀書魚:???不是,宋澤你怎麼就同意了?哈喽,請問你還是當初那個連綜藝都不願意上的宋澤嗎?你的清高你的逼格都到哪兒去了?你怎麼突然就降級了,啊?
紀書魚無聲地和宋澤臉上的兩隻鼓起來的青蛙眼罩對視,試圖透過眼罩讓宋澤聽到自己崩潰的心聲。
宋澤猛地歪了歪頭,“你不願意?不願意的話就……”
“可以,沒問題,” 紀書魚木着一張臉,“借位就借位,我ok。”
“好好好,我一定給你們拍的美美的,拍出宿命,拍出拯救!”
導演歡天喜地的跑去和攝像團隊溝通了。
宋澤伸手拿下眼罩,喊住導演,“有白色的絲綢道具傘嗎?撐傘拍吧。”
導演不知為什麼更高興了,“有的,我讓人給你們拿過來。”
“我幫她把絲帶解開拍可以嗎?”宋澤又問。
“可以可以,你們随意。”導演帶着一臉“我都懂”的表情去安排了。
紀書魚:“……你搞什麼?”
宋澤低頭,專心地給她拆絲帶,“你手腕紅了,是不是不舒服?”
紀書魚順着他的動作往下一看,不由自主地說:“嗯,是有點難受。”
宋澤:“嗯,我幫你解開,辛苦了。”
紀書魚:“不辛苦,我……”
等等,她猛地止住話題。她明明是想問宋澤為什麼答應借位吻,話題是怎麼從質問扯到手腕的?
“你不要轉移話題,為什麼要答應?”
“别動,”宋澤拉回她想要掙紮的手,無奈地說,“和導演組争論浪費時間,我想快點下班,眼罩戴太久了。”
紀書魚:“哦……”
對哦,宋澤這期節目錄的确實很辛苦,是他太能忍,又安靜,不舒服也不說出口,導緻她差點忽視他的感受。
“沒事,借位拍很快的,幾分鐘,拍完咱倆就能下班啦。”
紀書魚眼神軟下來,反過來安慰他:“你也辛苦啦。”
綁成死結的絲帶終于解開,宋澤不動聲色地将絲帶攥在手裡,對紀書魚一笑,說:“嗯。”
他用她的臉,笑的好溫柔,眼睛亮晶晶的,還閃着blingbling的光。
紀書魚:夭壽啦,心口的小鹿為什麼又開始亂撞了?
導演遞給宋澤一把純白色但花紋繁複傘骨邊沿還垂着幾十條蕾絲紗帶的小白傘,特像中世紀貴婦人聚衆喝下午茶時貼身女仆站在她們身後撐的那種遮陽傘。
美麗,優雅,純潔,高貴,和血腥黑暗邪惡的地下室形成鮮明對比,反差感拉滿。
導演很滿意,還特别熱情地提議:“要不要先試幾條再拍?”
紀書魚驚恐:“不要,直接拍!”
導演歎氣:“哎,好吧。”
紀書魚:導演把你臉上的惋惜收一收好嗎,污染到我純潔的心靈了。
宋澤撐傘,紀書魚用剛剛獲得解放的雙手握住羊皮紙,兩人站在又添了一把柴所以燃地更旺的火爐前,下半身近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
沒等紀書魚思考這個姿勢是不是太親密要不要退開點,導演一聲令下,拍攝開始。
宋澤很自然地将兩條手臂搭在她肩上,鏡頭下的小白傘恰好擋住兩人的大半張臉,隻露有一點下巴,格外引人遐想。
紀書魚完全沒法入戲,她忍不住緊張,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幹嘛緊張。
人一緊張就會裝作很忙的樣子,紀書魚也是,她看着宋澤不斷靠近的臉,突然用氣聲問:“鏡頭都擋住了嗎?不會有漏網之魚吧?”
宋澤眸光微微一閃,“嗯,擋住了。”
紀書魚心口一松,雖然這一松更沒道理,但她還是覺得輕松,“那就好……”
宋澤:“噓。”
紀書魚不明所以地低下腦袋找他眼睛,接着……唇上一軟。
!
不是,說好的借位呢!你怎麼真親啊!
之後的記憶很混亂。
紀書魚隐約記得自己應該有閉眼睛,但時間不長,然後她就感覺到一陣難以形容的眩暈,暈的她整個人差點軟倒在地上,等到眩暈感徹底消失,意識恢複清醒,她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躺在地上,上半身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
等等,哪來的男人?
紀書魚猛地擡起頭。宋澤正緊張地,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的臉。
宋澤?
宋澤?!
宋澤?!!
“我們……”紀書魚顫巍巍地吐出兩個字。
“嗯。”宋澤的手臂不自覺收緊,又很快放松,“嗯。”
他重複嗯了兩次,一次比一次語氣鄭重。
紀書魚在他的兩聲嗯裡找回了實感。
換回來了,她和宋澤,他們終于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