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工會,臨北方基地駐紮地。
雇傭兵們很少與同行打交道,大部分人都隻與自己的團隊打交道,并不關注其他人。
所以,很少有人發現駐紮地内人數減少的事情。
直到,來自北方基地的求救消息一疊接一疊地傳來,聲音大到雇傭兵工會無法遮掩。
這種事情直接關系廣大雇傭兵的身心安全,也是感謝雇傭兵工會的操作,沒人關注霍承的身世問題。
赤狼跑去找霍承。
之前雇傭兵工會高層說要見他們,結果走到一半忽然通知他們不用去了。
之後基地就開始出岔子。
“話說,你那倆手下和小情人是不是也出去跑任務了?”赤狼在駐紮地也沒幾個認識的人,思來想去還是跑來找霍承了。
霍承雖然不理人,但霍承關鍵時候靠得住。
“他們出去了,但是不在北方基地。”霍承回答,“他們往沙海方向去了。”
赤狼震驚了,他質問霍承:“你知道沙海是什麼情況嗎你就把人往那邊扔?沙海基地和餘林基地那邊亂得像一鍋粥,誰進去了都得被扔鍋裡煮熟吃了,你把三小白菜扔到那邊去?”
霍承煩了。
“不管你事,你别多問。”
霍承當然沒把人扔那邊去,不出所料的話,清嘉應該在北方基地内部,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在那邊待着比在工會駐地安全多了。
就是清嘉最近沒給他發消息了,估計是還沒适應環境吧。
“你跟我交個底,之前傳你是北方基地下一任最高話事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赤狼抓着霍承就是問,畢竟霍承不會主動跟他說話,他要是問反而能問出點消息來。
“我是異能者。”霍承五個字堵死了他的話。
話事人與執言者,是在出現異能者和異種之後才出現的權力體系。
因為異能者有其優異于常人的體質,若是讓異能者掌權對普通人并不公平,但異能者的能力擺在這裡,若是沒有對應的社會地位很容易激起民憤。
因此催生了話事執言體系,将權力與地位拆分。
再強大的異能者也無法成為話事人。
所以,霍承的言下之意是,赤狼問了個很是白癡的問題。
“你身邊那個毀容的小孩叫什麼名字?”霍承問赤狼。
“毀容小孩?”赤狼疑惑,“他沒名字啊,你找他幹嘛?”
“把他叫過來,你出去。”
***
青年帶着清嘉,在北方基地的街道上閑逛起來。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禮尚往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名字。”他偏過頭去,對清嘉說。
“我叫清嘉。”清嘉很是坦誠。
“你姓清?”青年問。
“不是,我就叫清嘉。”
他了悟點頭,“我叫章延,姓章名延。”
清嘉不明白他們怎麼就聊上了名字了.
北方基地的街道上很是空曠,鮮少有人閑逛,清嘉跟着章延在街上走着,感覺很是詭異。
“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散步?”清嘉問。
“我以為你會想看看北方基地的樣子,”章延溫和一笑,“抱歉,是我沒考慮你的感受。”
“這種景象不如基地外的聚集地集市。”清嘉客觀評價,章延失笑。
“你現在看見的景色并不是北方基地的真正景色,你要是想看,我可以帶你去看北方基地真正的景色,前提是你有命去看。”他看着清嘉,語氣随和親切,話裡卻帶着明晃晃的刀子。
“要是你做不到的話,可以直說。”清嘉說。
她這句話是明晃晃的挑釁,章延沒想到清嘉能說出來這種話,明明看起來弱不經風,偏偏嚣張成這副模樣。
“難為你實在是沒意思,這樣吧,我給你一個問題,你給出一個能說服我的答案,我就帶你去看一看真正的北方基地。”章延揚眉,眉眼帶了幾分鋒利。
“你說。”清嘉卻有些興緻闌珊。
“有一個北方基地内部的勢力,他們在鬥争中取得勝利,最高話事人由他們扶持。”
“而你所在的勢力,是鬥争落敗方,前任首領以身死流放為代價保住了大半個勢力,但獲勝方野心勃勃想要将你方勢力鏟除,現在你的身份是落敗方一把手,請問你該如何保全自己?”
章延說到這裡,将目光落在清嘉身上。
“你隻需要給出一個能讓我認可的答案,我就帶你去見識真正的北方基地。”
“保全?是想要保全什麼呢?”
“保全那個失去首領支離破碎的勢力,還是保全裡面的人?”清嘉回頭,那雙紅紫斑駁的眼睛從陰影中露出來,像陽光下細碎的玻璃影子,但沒那麼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