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為什麼要去抓一個年輕女人?”江部的士兵試圖詢問。
“那是汀部要抓的人,汀部的人一向無利不起早,他們哪裡舍得專門派一堆人去押送一個平平無奇的年輕女人?”
一個軍銜大一點的士兵很是笃行:“那個女人絕對不一般!”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近,近到高姨都聽到了響動。
但是這裡已經是沅陵基地的偏遠地帶了,如果不是收糧食,很少有軍團願意派人來這邊。
他們是在找什麼人,都找來了這種地方?
高姨想不明白,但是赤狼不能出現在這裡。
她得抓緊時間把其他兩個人的生活痕迹消除。
但是等到她回頭一看,屋裡是空空蕩蕩的一片,她擺出來的茶杯都被人整整齊齊地放回去了。
高姨心想赤狼跑了就算了,帶着清嘉跑幹嘛。
室内是空空蕩蕩一片,高姨壓下了心中的疑慮,重新倒了壺茶。
等到江部的士兵進來之後,她帶着笑臉迎了上去。
“大人們怎麼來了,來進屋,喝杯茶。”
高姨是一個中年女人,她身上套着圍裙,身上還有一股魚腥味,熱情靠近的時候吓得領頭士兵後退一步。
“今年已經收過糧食了,大人們,我一個寡婦住在這可沒有拖欠份額,您拿出來冊子算一算,我們從來不拖欠的,年年都是這樣。”高姨沒等他說話,自顧自地就說了一堆,語速快地士兵插不上嘴。
“大姨,我們不是來收糧食的,我們是江部的,你們這塊地方是汀部的地盤,該找你們收糧食的是汀部。”打頭的士兵是個年輕小夥,被高姨纏着說了一堆,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
高姨這才收住。
“我們是來找人的,我們要找一個年輕女人,矮個子,大概那麼高,穿着黑鬥篷的,膚色很白,一看就不是我們這的。您最近有見過這樣的人嗎?”
高姨一聽,發現這描述不就是清嘉嗎。
她剛來的時候身上還真套着件黑鬥篷,剛剛還在院子裡挂着。
“沒見過啊。”高姨非常坦誠自然地搖頭,“我這地老偏了,都沒人往這邊來,早些年我家那死鬼還在的時候,還有些人願意過來看看我,但是這人啊都看人下碟……”
江部士兵害怕這種絮叨起來沒完沒了的中年婦女,硬着頭皮在高姨屋子裡搜查一圈之後就走了。
等到人走遠之後,她才收起臉上的表情。
赤狼摁着清嘉往水裡跳,他死死捂住清嘉口鼻,絲毫不顧她的死活。
在确定人真的要不行了,會悄悄浮上去讓她換個氣。
河面平穩毫無波瀾,噪雜的人聲逐漸遠去。
清嘉這才擁有了自由呼吸的權利。
她已經沒了力氣,筋疲力竭,趴在河岸邊大口喘息,像一條在岸上被淹死的魚。
赤狼被自己的聯想逗笑了。
“要不你去學學遊泳?那玩意好學,我把你丢下去淹幾次你就會了,到時候自己遊泳自己逃,省了我帶你的功夫。”
清嘉感覺自己雙眼發黑,耳邊出現了轟隆的幻聽聲。
她緩了好一會才感覺自己活過來,窒息的恐懼還停留在感官之上,揮之不去。
清嘉覺得她必須學遊泳,但絕對不是赤狼的那個學法。
赤狼見清嘉不理他也不覺得尴尬,他感慨道:“其實你運氣怪好的,這片我記得異種賊多,剛剛我帶你跳下去居然一條都沒碰到。”
“沅陵基地真是餓瘋了,給河裡的魚都殺完了。”
清嘉聽見這話,不自覺地抖了抖。
***
北方基地。
在沅陵基地的人撤離之後,易瀾終于舍得打開她的城門,放徐雁等人進去。
她本來還打着利用霍承熬過這一波異種潮的算盤,可惜徐雁給她帶了個噩耗。
霍承病了,并且有一病不起的趨勢。
易瀾将目光落在徐雁身上:“病了就養傷,北方基地可不像沅陵基地那樣窮酸,醫療方面可以供應。”
“霍承能殺異種,同為強大異能者,你是不是也能?”
徐雁感覺自己被高看了。
“我不是霍承,你别看我,我可不給基地賣命。”
易瀾移開了視線,“我去叫個醫療組過來,霍承是受了什麼傷,需要什麼藥物,我可以緊急把這方面的專家調來。”
徐雁聽得牙酸,他說:“犯不着,你把章延叫過來給霍承喂藥就行,他也沒啥大事,就是發燒,但是沒人敢給他喂藥,怕被他打死。”
“他現在腦子好像不清醒。”
聽到徐雁要的是章延,易瀾也沒了意見,她讓徐雁等人過來
霍承感覺自己的意識飄上了雲端,他感受不到自己軀體的存在,整個人的意識化為了風流。
他一睜眼好像能看見整個土地,有奔騰的異種潮,有成群結隊的士兵,有在荒地開墾的白衣人,還有……清嘉。
她穿着裙子,身上搭着皮質鬥篷,渾身濕淋淋地站在河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