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将父親的眼睛拿回來,我想你一定會理解我的。”
“如果讓你傷心了……真對不起,請原諒我吧。”
玩家嘴角越勾越大,藏在束縛中的眼睛,幽黑無波,仿佛永遠也不會泛起一絲漣漪。
宇智波鼬莫名感覺一股不适,他告訴自己,大概是彌月放在他脖子上的手太自然了,而且……脖子是忍者不可忽視的弱點,是不能讓人觸碰的禁地。
但……
聽着玩家真誠的傾訴,他努力壓下不适應,注意力轉移想起了她的家庭。
彌月沒有家人,一個也沒有,和這個世界的聯系,隻有和他這個唯一的朋友一起時才擁有的。
偏了偏腦袋,沒有掙脫玩家擁着他脖子的手,嘴角輕輕扯動着,也沒偏離玩家輕撫着他臉頰的拇指。
“我知道的,就像我清楚我是彌月唯一的朋友,我是你和這個世界唯一能串聯的線。”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躲過那些守衛進入密室的……也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晚還沒睡……”
眼睫漸漸垂下,漂亮的黑眸被他藏在拉下的眼皮内,無措半斂。
“但是、但是……請不要有下次了,很危險。”
他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堅定,“我是你的朋友,我将你拉入了這個世界,我會信任你。”
雖然他察覺到她一定藏有秘密,但每個人都有秘密。
不危害到村子和族人,就算是朋友,也不适合去深究。
而且這次,作為孩子的她隻是想去找父親的眼睛……每個孩子都會有想念家人的時候……
“……”
風突然大起來,簌簌搖動的樹葉開始瘋狂晃動,吵鬧着,毫不講理地侵入兩人突然升起的片刻安靜。
擁着宇智波鼬細嫩脖子的手一頓,玩家歪了歪腦袋,默默将手收了回來。
下一秒,她開口了,但不是對鼬說的話有發出什麼反應,也不是什麼感激他的信任,她用平靜的語氣看似建議,實則理所當然道:“你留長發吧,宇智波鼬。”
“我覺得你更适合長發。”
鼬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但他知道,她的思維一向很靈活。
擡手摸了摸後腦勺剛好挨着脖子,刺撓撓的頭發。
認真點了點頭。
心想,‘長發的話,說不定會很适合自己’
還有……
臉上快速閃過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耳尖泛起淡淡的紅,“原來,彌月那天記住我的模樣了。”
要不然怎麼會知道,長發會更适合他?
玩家不置可否。
而接下來,更令宇智波鼬輕快的是,玩家答應了上學那天,會和他一起去。
“那天三代火影會去吧,聽說他是木葉的最強火影,還有一個忍術教授的稱号,我想去看看。”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木葉大多數孩子都非常崇拜他,對這個一心為村子付出的火影,鼬自己也十分尊敬對方,他想彌月大概也是如此。
鼬踩着月色離開。
等周圍隻剩下了風聲,玩家摸了摸自己的繃帶一角,那裡微微有些濕潤,甚至還若有若無洩露兩分血腥味。
“這是融合父親大人眼睛時,留下的痕迹?”玩家自言自語道:“宇智波鼬大概發現了,但他卻沒提出來。”
“奇怪的人。”
這邊,回程路上的宇智波鼬也在想玩家繃帶邊的痕迹,雖然是晚上,但月光太亮,他很清楚地看見那點點紅色,還有雖然很輕很輕,他還是聞到了的血腥味。
雖然又是一個疑點,但說不定是彌月受傷了呢。
密室守衛衆多,受傷了要說出來,要不然作為朋友會擔心的。
但不知為何,他當時沒有問出來,雖然他猜彌月會直接告訴他實話,卻本能地,他避開了。
他自己其實也不太明白為什麼要避開。
不過回到家後的鼬,第二天早上卻意外地将忐忑的心思徹底落了下去。
家裡,有很多人來找作為族長的父親,宇智波鼬坐在隔壁房間的牆角,看似認真哄着弟弟,實則将精力全放在了族人的談話上。
“密室失竊,有族人的眼睛失蹤了。”
鼬想,大概是彌月父親的眼睛,她已經告訴了自己,眼睛不知道被誰拿走了。
“守衛倒在地上,還有一個人中了幻術,現在還沒醒。”
鼬抿了抿唇,自己都沒發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但最重要的是,現場發現了九尾的查克拉殘留。”
鼬哄着弟弟的手一滞,本該為有未知敵人潛入宇智波密室而擔憂,但他卻猛地松了口氣。
九尾,那就更不可能和彌月有關了。
“如果她真碰到了和九尾有關的敵人,能夠平安回去已經很不容易了。”鼬懊惱低喃,“下次,問問她的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