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宇智波鼬腦子抽筋大半夜來找她,她還真沒說錯,剛回家不久,門外就響起一陣陣腳步聲,雖然輕微,但落在玩家耳朵裡,就和在她眼前用力踱步差不多。
自從宇智波鼬上學後,上課、訓練、陪伴家人的時間擁擠在了一起,但如果白天抽不出時間,他就晚上少睡一會兒,悄悄地來。
如果有重要或者有趣的事,玩家倒不介意他常來,但很可惜,每次對方都隻會說一些對她來說很無聊的事。
比如一本正經的宇智波鼬眼神很認真地對着玩家介紹,“彌月,水遁水龍彈忍術結印順序是未-午-辰-寅,如果你有水系的話,應該一下就能學會吧。”
說完,他噴出一個偌大的豪火球,差點将建在牆外樹上的鳥巢燒成灰。
玩家想不通他說着水遁但展現火遁的腦回路,晃着腿敷衍點頭。
又比如,宇智波鼬嘴角嘴角翹着,但要很仔細很仔細才能看清他原來在高興,“彌月,今天有同學被高年級的人欺負來尋求我庇護,但他們平時很讨厭我,我很高興。”
玩家打了哈欠,換隻手撐着腦袋,有氣無力地說,“……你高興就好。”
又或者說,宇智波鼬垂着眼睫一臉迷茫“彌月,我漸漸意識到了族裡和村子的矛盾似乎有些難以調節,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改變呢?”
玩家正在曬月亮,懶洋洋地出了個對他來說的馊主意,“那就把讓你感到更為難的一方解決掉。”
如果不是這些,那要麼就是:
“彌月,我認識了一個人,叫止水,我将他視為了老師和兄長。”
“彌月,佐助又長大了一歲,他長得很快,現在已經能夠跑來抱住我,我很驕傲。”
“彌月,父親又誇獎我了,等我開了寫輪眼,我一定會承擔好屬于宇智波的責任。”
“彌月、彌月、彌月……”
很煩人。
“彌月。”
玩家坐在室内,不想搭理,但沒安靜幾秒,樟子門就從外面被拉開。
宇智波鼬視線盯來。
“我學會了影分身之術。”
沖聲音出現的地方轉過腦袋,繃帶下,玩家挑起眉頭,“就這個?”
“我以後可以用影分身去學校上課,我有更多時間了,我們可以一起訓練。”
玩家指尖微動,啪一聲門被拉上。
但一轉頭,宇智波鼬已經很自然地站在了屋内。
目光很認真地望着她,喚她的名字。
“彌月。”
玩家:“……”
宇智波鼬真該慶幸,她并沒有為虛假npc生氣的愛好。
她沖他招了招手,精準地扯住他軟乎乎的臉頰,“你為什麼總要喚我呢?”
鼬身姿挺拔端端正正跪坐着,經常訓練的本能讓他時刻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但腦袋偏着,習慣性地讓玩家扯得更順手。
“因為我是唯一會叫你名字的人。”
離他們第一次認識那天已經過去很久,但至今為止,還是隻有他能叫她的名字。
從開始的無奈想讓對方認識更多的人,到随着時間流逝習以為常。
一無所知玩家隻是玩家的宇智波鼬,并不知道對方其實并沒有把一切看在眼裡。
他隻是近乎本能地看見了自己眼中呈現出來的事實。
——她至今的世界裡,隻出現了他一個人。
而且,他自己也已經漸漸的,本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彌月和他一起,可以不那麼孤單,可以和這個世界有更多聯系。
他和彌月一起,可以放松地說出自己壓在心裡許久的話,緩解情緒。
他和她,已經是坦誠相待的,最重要的摯友。
“而且,我恍惚中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我不總是叫你,不總是出現在你面前的話,你很快就會離我而去。”
“你很快就會忘了我,再一次見面時,說不定會連我的名字也叫不出來。”
“我不想那一天到來,我不想有一天,我連你的手也不能握緊。”
空氣一下安靜,窗戶上的風鈴被吹得叮叮當當響動。
玩家勾起嘴角,看不見她眼裡的情緒,單純一眼倒覺得她此刻仿佛充滿了興緻。
她松開扯着他臉頰的手,指尖往上,落到眼角,那裡,是宇智波鼬已經出現的,雖然很淺,但還是明顯到能看見的叫做淚溝的東西。
“宇智波鼬”她問。
“你會哭嗎?”
“哭的時候,眼淚會像珍珠一樣掉下來,在月光下,像藝術品。”
她歪了歪腦袋,靜靜等待他的答案。
但鼬卻準确地從她話裡察覺到什麼。
“彌月,有人在你眼前哭嗎?你看不見,所以是用手去感受了對方的淚?”
玩家沒有否認,她很誠懇承認了。
“他的淚水很漂亮,就像我說的,像珍珠一樣。”
玩家沒看見,就在她話音落下後,宇智波鼬的唇近乎抿成一條直線,眉頭也皺了起來。
顯然,他看起來并不是那麼高興。
“我不知道。”鼬語氣漠然了兩分,垂下眼簾,“我不知道我哪天會哭。”
“但我很确定,我不會在你面前哭泣。”
“因為那樣,我就隻能成為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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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在志村團藏的蠱惑下想要刺殺三代火影,但最後卻被猿飛日斬說服中途背叛了團藏。
一切結束後,猿飛日斬沒有怪罪團藏,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對他交予信任,将木葉的黑暗面繼續交付給他。
就如此時,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卡卡西說在藏書室看見了一個很奇怪的孩子,擁有日向家的白眼,擊敗他時用的也是日向的八卦掌,但對方卻說自己不是日向家的人。”
“我問過日向日足,他也說從來沒有在日向家見過相似的孩子。”
志村團藏冷哼,“能夠輕松擊敗卡卡西,是不是孩子倒不一定,說不定是日向曾經偷跑出去的族人,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忍術将自己維持成小孩的模樣。”
“要麼,就是日向廢物到連自己宗家的眼睛和家族秘術也守護不了,白白讓人偷走。”
猿飛日斬叼着煙鬥,啪嗒啪嗒抽着,煙霧缭繞着邊升空邊消散。
“但日向日足已經翻過記載,沒有宗家眼睛失竊的事,現在的宗家也沒有人死亡,他們在外面也沒弄出孩子。”
“所以,你懷疑分家。”團藏沉思後,下了一個頗具有說服力的結論,“日向分家内有人不服宗家,早年在外面偷偷留下了孩子,還将八卦掌傳了出去。”
猿飛日斬依舊啪嗒啪嗒抽着煙,顯然認可了這個結論。
“砰!”
志村團藏陰沉地一掌拍向桌面,“一群不安分的廢物!”
“猿飛,我會找到那個孩子,到時候你得将她交給我。”
猿飛日斬終于停止抽煙,他揉揉眉心,疲憊地歎了口氣,“團藏,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方式來守護木葉。”
“卡卡西提到過,那個孩子觊觎封印之書的忍術,一定還會再來,到時候藏書室附近,我會将其他人派走,一切留給你和根部。”
“我隻需要,你能盡快将情報交給我,如今的木葉和雲隐又有起沖突的趨勢,我不允許背地裡有威脅到村子的存在。”
夜色深沉,星光暗淡,晚間降臨的木葉萬籁俱寂,整個村子被籠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幽深中。
玩家落下的腳剛沾地,一片葉子便在夜風的吹拂中緩緩飄過前方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