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了房門口布置的措施,而後迅速清空了手機上的所有數據。在他轉身的刹那,有人從陽台的玻璃窗破窗而入,銀色長發的男人從天而降,一腳踹向降谷零心口。
雙手交叉在胸前硬接下這一腳,降谷零順勢後撤,矮下身就是一個掃堂腿,躲過琴酒幾拳,在交手中被琴酒扣着肩膀往後砸。被丢出去的瞬間降谷零找準位置抄起椅子給了琴酒一下,但最終這位‘柔弱’的情報人員還是沒能躲過琴酒的攻擊,挨了幾拳後雙手被反扣在背後,一把槍抵在他的後心。
淩冽的殺氣鎖定了他。從破窗而入就一言未發的琴酒帶着殺意的聲音響起:“波本,你消失的時間裡,去做了什麼?”
波本卻笑了,他如實回答道:“我混進了一場别出心裁(有殺手和爆炸)的拍賣會,發現了一些東西(另一個神秘的組織和億些卧底同行)。”
“比如說,本不該出現在這個拍賣會的某些藥劑。”
波本頂着殺意強行轉身,冷硬的槍口抵着他的心髒,紫灰色的瞳孔盯着琴酒,用仿佛流淌着蜂蜜般的粘稠腔調帶着濃厚的惡意對琴酒說:
boss知道你把研究部的藥劑拿出來交易嗎?
感受到琴酒驟然爆發的殺氣,波本反而嘴角上揚,琴酒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就代表還有談判的可能性,他手上的情報足以從琴酒那裡換來一條命。
隻要他不是卧底和叛徒。
“Akso-3,你安排伏特加帶着這種,在組織内部都還沒能廣泛使用的治愈藥劑,和另一個組織進行交易,”波本放緩了語速,“這不是組織的任務,是你私人的,單獨交給伏特加的任務。也就是說,”
“你繞開了組織,想要從另一個組織那邊得到什麼。我說的對嗎?”波本裝模作樣地感慨道,“想不到組織最忠實的成員也會背着組織做事啊。”
“哼,”琴酒殺氣四溢地笑了聲,波本在這時候還能想得到辦法破局,确實是很不錯,但是,“隻要我在這裡殺了你,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
“你會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帶着我出任務的時候殺了我嗎?代号成員不允許互相殘殺。”殺了我,你沒辦法解釋。
“我可以對外宣稱你是卧底。”殺了你,解釋權在我手上。
“我也可以把你背地裡的交易上報。”如果他真的死了,為了他提供的情報,願意為他報仇的人還是有幾個的。
琴酒對上波本那雙紫灰色眼睛,認真,瘋狂,孤注一擲,這些卧底進組織裡的人真的一個比一個瘋,波本可能是最瘋的一個。
“那你開槍吧。”波本突然開口道,甚至自己動手把槍口對準了心髒,他注意到琴酒袖口露出了一點嶄新的繃帶,看來找伏特加的路上也不是那麼太平,一字一頓地說道“就按你說的,你可以随意處決背叛的代号成員,那你就開槍吧。”
“然後你迄今為止的所有舉動都會被定時郵件發送到朗姆大人的郵箱。”波本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他能聽到自己的心髒怦怦直跳的聲音,努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他死死的盯住琴酒的一舉一動,直到琴酒冷哼一聲放下了槍。
賭赢了。
冷汗浸透了他的後背,海風吹得他打了個哆嗦。
波本是個瘋子。琴酒想着,他又想到那個同樣瘋狂的蘇格蘭,他們這對幼馴染瘋的如出一轍。
但是算了,他的手下向來都不是什麼正常人,有的甚至都不是人,别說是瘋了,就算是……他也可以容忍。
“扣扣。”房門響了。
琴酒頓了頓,把他的愛槍M92F收回腰間,示意另一人前去開門。波本保持着警惕着随時能給敲門的人來一下的身體狀态開了門,來人是穿着黑色西裝帶着墨鏡的伏特加。
伏特加站在門口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房間,又看了看面色難看的琴酒說:“大哥,快艇已經準備好了,您要現在下船嗎?”
“波本,你和伏特加下船,協助他把任務收尾。”琴酒說着,眼神輕飄飄地掃了伏特加一眼,“不要再搞錯任務對象了伏特加,沒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