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琴酒鎮定地躲過黑貓飛起踹過來的一腳,飛快地和黑貓過了幾招,格擋的時候肉墊‘梆梆’地重重地打在他手上,“這隻貓是蘇格蘭,我處理完屍體,在樓下撿到的。”
一隻蜷縮在紙箱子裡的小奶貓,和一張便簽。便簽上龍飛鳳舞地寫着:‘這是蘇格蘭你回收一下’,他看四下沒人就把奄奄一息的蘇格蘭撿走了。
“我還以為是你幹的,特意躲開實驗室和兩波巡邏的人把貓放在我面前。”琴酒輕啧一聲,把小布偶放到黑貓面前。他倒不是懷疑這隻貓的身份,他确信這就是蘇格蘭貓,隻是做成這件事的人卻成了一個謎團,那張便簽上的字迹也略有些眼熟。
黑貓湊過去低頭嗅了嗅布偶。這是一隻大體型的黑貓,坐着的時候幾乎能有小腿那麼高,毛色油亮仿佛絲綢一般,并且渾身肌肉發達,不然打人也不會這麼疼。與其相比,布偶幼崽的體型隻有黑貓的一半還不到,黑貓低下頭湊近的時候壓迫感讓他尾巴毛都微微炸開,更加顯得毛茸茸了。
“他渾身都是你的味道,真的不是你做的?”黑貓開口了,說的是人話,是個女人的聲音,她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的魔力,同時具有女性的細膩和力量。
她應該是一位很強大的女戰士。諸伏景光下意識地判斷,诶,等下,原來我叫諸伏景光啊!
“他之前虛弱得快死了,我給他了一點我的血。”琴酒把袖子往下扯了一點,擋住了繃帶,“一不小心給多了。”
“你這哪裡是給多了!你這是拔苗助長!七天讓他長到六個月大!”黑貓低沉地發出聲音,又跳起來給了琴酒‘梆梆’兩拳,“他的靈魂簡直一團糟!”
“我還想問呢,”琴酒皺着眉,幹脆坐到地上和端坐着的黑貓對視,“他既然已經變成貓了,為什麼靈魂會被拘在别的地方?”
黑貓和他對視半晌,開口道:“你明明已經知道了原因。”
琴酒沉默,實驗室研究人類的記憶和靈魂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隻是沒有想到,這幫人已經有了拘束靈魂的方法,雖然可能還不夠成熟。
“你毀掉的隻是記憶的部分。”黑貓疼惜地舔了舔布偶的腦袋,燦金色的瞳孔裡倒映的是諸伏景光人類模樣殘破的身軀,“可憐的孩子,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折磨。”
霧藍色的眼眸中瞳孔驟然收縮成一條細線,不知是觸發了什麼關鍵詞,貓貓嗚咽着倒地,蜷縮成一團抽搐。黑貓趕緊把布偶圈在懷裡,一下一下安撫性的舔毛。
電話響了。
琴酒深呼吸收攏殺氣,比了個手勢,走遠了幾步,接通了貝爾摩德的電話。
“啊啦,琴酒,波本對你做了什麼嗎?這麼迫不及待地把他趕走。”貝爾摩德慵懶的聲音響起,這女人估計才剛睡醒,看到了他的短信就打了電話。
“你也是迫不及待地就趕來看笑話吧。”琴酒殺氣騰騰地說道,聲音裡帶着未消的怒氣,臉上卻十分平靜,墨綠色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情緒。
“怎麼會,”貝爾摩德那邊像是翻了個身,“我可是準備幫你報仇的,快和我講講波本怎麼惹到你了。”
可是你分明在笑,你都沒停過。
“他任務完成得非.常.不.錯,”電話那頭傳來琴酒的聲音,顯而易見的帶着怒意,“你趕緊把他帶走,我不想看見他。”
“那看來他的身份沒問題了,恭喜波本從你手裡活了下來。”貝爾摩德摸出另一個手機準備開個馬甲發個八卦貼,“哇偶,你想殺又殺不掉波本,難道說他手裡捏了你什麼把柄嗎?”
‘咔哒’一聲,電話挂了。貝爾摩德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琴酒看來氣得不輕啊,不知道波本做了什麼。
“能惹怒琴酒還全身而退,這樣的波本不是很有意思嗎。”貝爾摩德動動手指,開小号在組織的八卦論壇發了條貼:【情報組的瘋子又怎麼惹到行動組的那位大人了QAQ】
本人那邊得不到情報,那就隻能問問外圍的釘子了。
琴酒把手機丢到一邊,看到黑貓投過來一個疑惑的眼神,随口解釋了一下:“這樣朗姆會從别人口中得到我和波本不合的消息,他會很想要波本的。”
伸手摸了一下布偶,琴酒問:“他怎麼樣了。”
“靈魂和身體不匹配,記憶也有所殘缺,可能會有一些後遺症。”見琴酒慢慢皺起了眉,黑貓眨了眨眼,“别擔心,慢慢養會好的,慢.慢.養,多做社會化訓練,聽到了嗎。”
“我不擔心,我隻是在懷疑他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工作。”琴酒面無表情地說,頓了頓,然後問道,“什麼是社會化訓練?”
黑貓女士露出金燦燦的半月眼,斜了他一個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