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天氣:晴轉多雲。
由于今天天氣不好,街角的陶藝館都沒什麼客人。随着門口鈴铛發出的清脆聲響,孤身一人推門而入的男大學生和躺在沙發一角玩手機的店員小姐面面相觑。
「日籍著名舞蹈演員,芭蕾舞藝術家伊藤女士即将回國,重返母校見證一百周年校慶」
「種花家張教授近期發現未知的神秘遺迹,外星人難道真的存在?」
「波塞冬号郵輪啟航儀式将在橫濱盛大舉行」
「著名小說家工藤優作先生聲稱将前往舊金山進行取材」
把店裡的電視機音量放大,把新聞當做背景音,在店員冬月小姐和男大學生湊在一起歎氣。
“今天老闆沒來呢,一天都要看不到老闆那張帥氣的臉龐了。”
“是啊是啊,好可惜。”
“貓貓也沒來上班呢。”
“是啊是啊,我今天還特地帶了貓零食和逗貓棒。”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片刻後,店員小姐說,她要去完成一下老闆留下來的任務了,讓男大學生自己在店裡面玩泥巴,然後被叫住了。
男大學生紅着臉躊躇了一會,從口袋裡拿出一張邀請函說,他們大學被選定為世界著名小提琴家貝利爾教授的音樂會的會場,他是學生會會長因此拿到兩張邀請函,想邀請黑澤先生一起參加。
他扭捏着小聲說,他不太好意思當面交給黑澤先生,還請冬月小姐轉交一下。
冬月一愣,随即笑開,揶揄着拍了拍男大學生的肩膀,爽快地接過畫着繁複花紋的邀請函說,她一定把邀請函轉交給黑澤先生。
……
氣溫驟降,好在家裡全天都開着溫度适宜的空調和地暖。
黑澤陣在處理他從利口酒手裡截下來的走私線,他整理完相關情報,把屬于利口酒的地盤搶奪過來,然後拆解,處理掉不該存在的東西,逐漸轉化成他自己的勢力。
組織裡就是這樣,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組織内鬥的情況非常常見,BOSS并不介意他們的互相争鬥,就像是BOSS親手促成了他和朗姆之間的矛盾,隻要不影響到組織的正常運行,BOSS隻會樂見其成。反倒是如果組織幾位大人物擰成一股繩,BOSS才會開始擔憂。
布偶貓蹲坐在他的膝蓋上,坐得筆直,一個小腦袋探出桌面看着電腦屏幕,屏幕上一行行文字快速滾動,盡數映入霧藍色的貓瞳眼底。
黑澤陣拿出備用機,給他手下的幾個線人打了電話,額外吩咐了些什麼,然後随手把備用機丢在了桌上,算是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再一看,貓已經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好一會了。
黑澤陣瞥了貓一眼。一雙霧藍色的貓眼對上他的視線,對視幾秒後,藍色貓眼錯開眼,跳進了竹籃裡趴好。看到諸伏景光假裝乖巧地趴在軟墊上對着他歪了歪頭,似乎在問他今天怎麼還不出門,黑澤陣微微搖了搖頭說,今天天氣不好,不去店裡了。
現在是上午十點,早晨還是一片晴朗,現在雲量逐漸增加,厚重的雲層将太陽遮擋,也起風了,透過緊閉的窗戶能看到樹枝的晃動。
黑澤陣丢下手裡的工作去了廚房,擅長奪人性命的手也會相當自然地握着廚刀,布偶貓貓蹭到黑澤陣腳邊,蓄力跳到島台上,一雙圓潤的貓眼看着他分割肉塊,利刃精準地切開肉的紋理,有血絲滲出,布偶貓舔了舔嘴角。
“喵嗚?”黑澤先生,我可以吃一口嗎?
切肉的動作不停,但是黑澤陣額外切出一小塊牛肉,大約隻有一小口的量,拿着遞到貓的嘴邊。
先是試探着的聞了聞,再用舌頭舔了舔,确認是可以吃的東西,諸伏景光貓毫無心理負擔地吞下了這塊還帶血的肉。砸吧砸吧嘴,似乎是覺得還挺好吃。
“會給你做貓能吃的飯。”但是黑澤陣卻并不打算繼續給貓吃帶血的東西,剩下的肉被他迅速料理完成,一點血迹都沒有留下。
這消除血迹的手法真的相當娴熟。
“喵——”好吧。諸伏景光是真的覺得帶點血的肉更好吃一點。
這仿佛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天。
……
深夜,諸伏景光睜開了眼睛。
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在他的記憶裡,他應該剛做完組織分配的滅口任務,完成狙擊後消除痕迹正在回安全屋和波本彙合的路上。
他知道他面前的這個男人,組織裡的Top Killer,行動組的負責人,裡世界赫赫有名的殺手,琴酒。
他依舊保留着過去幾天的記憶,他清晰地記得過去幾天琴酒都是叫他諸伏景光,而他問過琴酒‘Zero在哪裡’這種問題,而琴酒沒有問他‘Zero是誰’,就給了他答複,說他在美國。也就是說,琴酒明确地知道他口中的Zero是誰。
是他暴露了嗎?是的,琴酒甚至知道他的名字。
是他被實驗室做了什麼嗎?這不一定,因為琴酒他和另一隻黑貓對話過,話裡話外都是對實驗室的厭惡。
Zero他還安全嗎?
諸伏景光慌亂了一瞬随即迅速冷靜下來,不論現在琴酒是否已經知道‘Zero就是波本’這件事,他都需要把他手上的情報傳遞出去,并且向Zero發出警告。
希望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