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已經結束了,畫面定格在戰地護士和軍官擁抱的畫面。黑澤陣關掉了電視,放松地往後靠在沙發上,房間内隻剩下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真的睡着了的諸伏景光迷迷糊糊扯了一下黑澤陣的頭發,有些蔫蔫的,含糊着問:“幾點了?”
“下午四點多。”黑澤陣正聯系手下去探查工藤新一的消息,被抓了頭發也沒生氣,順手把人扶起來,淡淡地問,“要吃布丁嗎?”
“要的。”諸伏景光打着哈欠站起身,往餐廳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抓住黑澤陣手腕,“我要吃芒果的。”
……
數十日後。
在察覺到某些細微變化的瞬間,黑澤陣就睜開了眼。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2月7日淩晨兩點,距離他企圖謀害世界之子已經過了差不多二十多天。
結束了。
黑澤陣轉頭看向諸伏景光,動了動手腕,悄悄地把自己的手從另一人的手心抽離出來。
五分鐘。
十分鐘。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世界意識對他的追殺結束了。
……那諸伏景光是不是,要回去睡了。
意識到思緒已經跑到很離譜的地方時,黑澤陣自己都愣了一下。
諸伏景光手掌虛虛空握了幾下,皺起了眉。呼吸驟然加重,像是掙紮着想要醒來。
等黑澤陣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自覺地把手重新放進諸伏景光手心,并盯着人因為手中握着他的手而恢複平靜的睡臉看了一會了。
‘我一直是那麼期待,期待和新一一起出來玩,但是你為什麼不能了解我的心意。’
那個名為毛利蘭的少女說話聲音很輕,很期待和她身邊的那個男孩出來玩,并且希望他能多在意一下她的心情。
雖然後面笑了出來,說了些别的話化解尴尬,但是她說那句話應該是真心的。
啊,是這樣啊。黑澤陣恍然。
聖誕節那天,景光是期待着的。
黑澤陣思緒突兀閃回到聖誕節第二天從聖誕樹上拆下來的大量槲寄生,還有那天諸伏景光眼裡淺淡的笑意。
‘愛情的本質是多巴胺、内酚酞和催産素共同作用的産物。’這些天來看了十幾部電影,閱讀的大量文獻相關内容在大腦中浮現,黑澤陣盯着諸伏景光的側臉看了一會,緩緩閉上了眼睛,動了動手指,輕輕握住了諸伏景光的手。
第二天清晨,諸伏景光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好一會了,被子裡都是涼的。
諸伏景光猛起身!
“早。”黑澤陣坐在餐廳看着從卧室沖出來的諸伏景光,淡定地翻過一頁報紙,“早飯已經做好了,快過來吃吧。”
“……嗯?”諸伏景光瞪大了眼睛歪頭看他,那樣子和貓形态的模樣極為相似,“防火牆時間已經結束了嗎?”
黑澤陣伸手端咖啡的動作停了幾秒鐘,似乎是在思考防火牆時間是個什麼東西,随後突然失笑,放下杯子向諸伏景光伸出手。
諸伏景光看着黑澤陣難得溫和的微笑,有被蠱到,迷迷糊糊地走過去,伸出手搭在黑澤手心,被牽着坐到人右手邊,手裡被塞了刀叉。
有什麼不太對勁。
諸伏景光認真地想,插起一塊煎蛋送進嘴裡。
“一會凱特要來和我商量一些你不能聽的事情,”黑澤陣在諸伏景光吃飯的時候慢慢說着,若無其事地翻過報紙,“你等會出去玩一會,晚上回來吃飯。”
諸伏景光含着叉子下意識點了點頭。
嗯?等等,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諸伏景光用懷疑的眼神看過去,黑澤陣假裝沒看到,端起了杯子。
吃完飯,諸伏景光就被塞了幾個地址,說是他的親友團今天的所在位置,想去哪請随意……
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諸伏景光雙手抱胸,眯着眼睛站在門口,看着送他出門的黑澤陣,眼神中滿是譴責!
“一路順風。”
黑澤陣看到諸伏景光的眼神都快變成幽怨了,隻得捏了捏諸伏景光的手指,頗有些無奈地解釋道,“隻是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過幾天再和你說。”
真的嗎?諸伏景光眼神中帶着懷疑。
真的。黑澤陣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看了一下手中的紙條。會出現在這附近的沒幾個……去看看班長吧。
紙條上寫着,伊達航近期在徹夜調查的某個事件,以及今天可能會出現的地點。
走吧,去東京碰碰運氣。
青年拐進一條小巷,片刻後,從巷子的另一端溜溜達達地走出一隻毛茸茸的布偶貓。
諸伏景光貓朝着東京的方向走去,開始回憶,班長應該……是喜歡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