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琴酒很樂意用最殘忍的方式去殺皮斯科,他對壓在他頭頂的那幾個人沒有一點好的印象。
“又或者……用來換那個把你當父親一樣崇拜的愛爾蘭的命。”
琴酒饒有興趣地說,他知道愛爾蘭和皮斯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皮斯科沒有後代,是真心疼愛這個仰慕他的孩子,待他如親子一般。
皮斯科猛地擡起頭,布滿冷汗的臉上,那雙渾濁的老眼頓時爆發出仇恨和希冀的光芒,他死死地盯住琴酒的眼睛,試圖從中分辨出謊言和陷阱,但那裡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冰和冷漠。
他知道琴酒沒必要騙他,這是最後的交易,琴酒不是在騙他,也沒必要騙他。今天,他必死無疑,但是愛爾蘭……
在死亡的陰影下,皮斯科平靜下來,臉上的痛苦、驚恐、憤怒……種種情緒從他臉上褪去,隻剩下一種認命的疲倦。他挺直了佝偻的脊背,盡管雙手仍在流血顫抖,但是聲音平穩,甚至帶着一絲往日的威嚴。
“你發誓。”他盯着琴酒墨綠色的瞳孔,一字一頓,清晰無比,“我要你承諾,愛爾蘭會活着離開組織,不會因我受到任何牽連。”
火焰還在逼近,火蛇幾乎舔舐上兩人的衣擺。
琴酒面無表情地看着皮斯科,火光跳躍,時間仿佛過去了很久。
“我承諾,愛爾蘭會活着離開組織。”
沒有多餘的修辭,沒有情感的波動。琴酒冰冷地說出一句話,誓言像是鐵塊砸落在地。
皮斯科緊繃的身體徹底松懈,口中溢出一絲解脫般的歎息……可以了,至少愛爾蘭可以活下去。
他借着身旁的火焰點了最後一支煙,吐出一口煙圈的同時問:“你想知道什麼?先說好,組織大部分機密你都知道了,更多的就不是我能觸碰的秘密了。”
在燃燒的火焰中,琴酒輕輕說出幾個字。
于是皮斯科回憶着,在熊熊燃燒的大火中說,“你想知道的那件事,發生在40年前,那個時候我和朗姆……”
片刻後,熊熊燃燒的酒窖傳來一聲槍響。
琴酒垂下持槍的手,看也沒看地上的屍體。迅速離開了這個搖搖欲墜的舊館。
“看到了嗎?”
“嗯。男孩背着女孩離開了這裡。”
……
“40年前,在這座宅邸,召開了對烏丸蓮耶生前持有的美術品的拍賣會,這場拍賣會預計将持續三天三夜……但是在第二天,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突然來了兩個被雨淋得濕漉漉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說,他們因為這場暴風雨迷失了方向,希望在暴風雨結束前能夠在這裡停留。”
“拍賣會的主辦人本打算拒絕對方,卻在接過一包香煙類似的東西後改變了主意……”
江戶川柯南神色凝重地聽着裝着擴音器的假人講述的過去的故事。
暴雨夜,别館。
滿是美術品的拍賣會。
為了搶奪寶藏而自相殘殺的賓客。
主辦人安排的假人還大放厥詞,說要在這座黃昏之館内重新上演40年前那場慘絕人寰的慘劇。
江戶川柯南的視線不動聲色地将在場的幾人一一看過。在場的幾人,除了他和毛利父女,另外五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偵探。就算他們暫時被困在這裡,也是絕不可能按照主辦人的想法自相殘殺的!
卻沒想到,真的有人在他們那麼多偵探的眼皮底下殺死了大上先生!
餐廳中的偵探們開始有條不紊地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正門口。
“扣扣”
嗯?奇怪,門口的橋不是被炸斷了嗎?
被雇傭來的女仆小姐迷茫地打開了這座别館的大門。
在暴雨中,出現的是兩個披着雨衣的高大人影。
“打擾了,”男人脫下雨衣,有些抱歉地對着女仆笑了笑,“我和我的同伴因為暴雨迷失了方向……請問可以讓我們避一下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