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藥缽重重落在案幾上。
錢七郎将剪開的布條扔在銅盆裡,冷聲道:“你如今倒是長了些本事,隻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白雪霁臉上的笑意僵住,明白他是真生氣了。先前長街驚馬,花解語有勸告過她等錢七郎回來,不要輕舉妄動,可自己還是去了,顯然踩中了他的雷點。
她忙扯他袖口,撒嬌道,“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而且,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錢七郎眸色驟冷,沉聲道:“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甚至你如今掌握的線索,已經超出我的預料。”
他頓了一頓,聲音愈發低沉:“隻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今夜沒有遇到我,會是什麼下場?”
錢七郎起身,在隔扇邊站着,整個人被陰影籠罩。
白雪霁故作輕松,笑道:“我吉人天相,總會能活下來的。”
錢七郎背對着她,沒有任何反應。
白雪霁咬了咬唇,上前兩步,扯住他的袖口,示弱道,“再說了,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就這樣死掉的。”
錢七郎身子一僵,片刻後突然轉身,狠狠地盯住白雪霁。
“你憑什麼這樣笃定?”他眉眼冷峻,語氣低沉得可怕。
白雪霁被他看得心頭一跳,卻不肯退縮:“我就覺得……”
話未說完,她的肩膀突然被用力握住,整個人被對方壓進懷裡。白雪霁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唇上便壓下一片滾燙。
他的吻帶着侵略性,用力地碾轉,似乎要将她整個人吞噬。
白雪霁被吻得喘不過氣,整個人如同浮在雲端,迷迷糊糊的,身子發軟,隻能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
漸漸地,吻變得溫柔,錢七郎細細地吻着她的唇瓣,輕輕地吮吸着。
她身上的藥香混着女兒家的體香,像一隻無形的手,撓得錢七郎心尖發顫,讓他的手也不自覺在她身上遊走。
所過之處,燃起一片戰栗。白雪霁臉上泛起一片紅暈,眼中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感受到他的觸碰,身子微顫,卻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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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理智逐漸模糊,白雪霁的衣裳帶子已經被解開幾顆盤扣。
“七郎......”
破碎的輕喚反激起更兇的掠奪。
可後背抵上冰涼的青玉案時,突然,哐當一聲,有東西掉落在地:一枚有裂紋的鶴紋玉佩,從她衣服中掉出。
白雪霁心頭一緊,連忙俯身去撿。錢七郎卻比她更快一步,彎腰拾起玉佩。
“這是什麼?”他聲音低沉,眼中似有一簇火苗在跳。
白雪霁伸手去奪:“沒什麼,還我。”
錢七郎避開她的手,語氣冷硬:“你身上的東西,我豈會不知?”
白雪霁咬了咬唇,解釋道:“是雲垠村帶出來的舊物。”
她上前兩步,想搶回玉佩,錢七郎卻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唇。
白雪霁吃痛,忍不住哼了一聲。
理智的弦“铮”地斷掉。
錢七郎将白雪霁打橫抱起,大步朝内室的架子床走去。
他撬開她的唇齒,長驅直入,似乎要将她整個人吞噬。同時,手也不安分地撕扯着她的衣服,發出刺啦一聲響。
一陣涼意襲來,白雪霁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撕開了一大片,肚兜和肌膚皆露出。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護住衣裳,可已經來不及了。
錢七郎将她壓在身下,滾燙的身軀緊緊地貼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白雪霁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錢七郎,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隻顧着發洩自己的欲望。
她有些慌亂地推搡着他:“錢七郎,你怎麼了?”
錢七郎不理她,一把将她壓在身下,繼續他的動作。
白雪霁突然有些害怕。
他從前哪怕是生氣,也隻是冷冷淡淡,從不會像現在這樣這般。
“不要。”
面前之人脫口而出的拒絕,如同一盤冷水澆在了錢七郎身上。他動作一頓,充滿□□的眸子瞬間冷卻。
他松開了白雪霁,坐起身。
屋内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白雪霁忙扯過被子裹住自己,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片刻後,錢七郎看着白雪霁,嘴中一字一字地吐出。
“你,喜歡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