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梁湘面前,他有點憋不住,主動坦白:“我們過去買了點東西。”
說完,期待地盯着梁湘,等着她接下來問買了什麼。
問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東西拿出來,送給她。
梁湘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不經意地問了句買了什麼。
易陽立刻把背在身後的手伸到梁湘眼前,一串黑珍珠項鍊微微晃動,垂在她的眸前。
小情侶矜持地沒有秀太多恩愛,一個送,一個收,然後說着小話并肩走在前面。
言倚雲捧着新的椰子邊喝椰子水,邊感歎那兩人。
男女主還真是天定的緣分,當初她揠苗助長崩了,如今自然發展成了。
易清曜伴在她的身側,不時地提醒她小心看路,幫她避開障礙物,扶住她的手臂。
言倚雲熟稔地把喝完的椰子遞給他,見他接過,神色如常地替她丢了,然後從兜裡掏出個東西,遞到她面前。
一根黑珍珠吊墜項鍊,不同的是,銀鍊子穿着一顆孔雀綠的珍珠,剔透無瑕,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言倚雲笑吟吟地說:“給你那個喜歡的女生帶的土特産?咱們這是虛拟旅遊,也不知道能不能帶回去。”
珍珠項鍊晃動,易清曜嗓音沉沉:“言倚雲。”
言倚雲習慣性嘴嗨,嘴上過過瘾,真要敞開了說,她又開始退縮。
“咋啦?難道是送我的?”她一把接過項鍊,放在跟前細細察看,“眼光不錯哦,還得是你了解我的品位。”
她捏着那顆珍珠飛快地跑上前,和小情侶打打鬧鬧。
易清曜走在後面,微微搖頭,喃喃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知道?”
第一天的行程悠閑,四人晃蕩到夕陽下山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易陽安排了特色的浮潛項目。
言倚雲對飛機上的那個噩夢心有餘悸,早早地拉着梁湘在酒店大堂企圖說服她換行程。
“夢都是反的,怕什麼?”梁湘反過來安慰她,“小雲放心啦,我遊泳很在行,不會有問題的,我做事你還不放心我嗎?而且還有教練,很安全的啦。”
言倚雲幽幽歎氣,見她确實很想去體驗浮潛,最後隻得作罷,沒有繼續攔着。
叮囑易家的兩個“保镖”,别光顧着自個兒玩,保護好梁湘。
“你不去嗎?”易陽問。
她搖頭,就算沒有那個噩夢,她也不去。
四人在導遊的陪同下,上了一條漁船,船長的技術絕佳,在此起彼伏的海浪下也安穩滑行。
行至一處無人小島旁的海面,此時的海面平緩,隻蕩漾微波,海水清澈見底,珊瑚叢生,魚群遊蕩。
言倚雲裹緊防曬衣,頭戴遮陽帽和墨鏡趴在船欄杆上。
“你也下去,幫我看着點梁湘。”她努努嘴,示意紋風不動坐在身旁的男人也一同下去。
易清曜無奈地歎口氣:“有易陽在不就行了?哪有大哥保護弟妹的?”
他清了清嗓子,“我覺得你比她更危險,萬一風浪大你沒抓緊掉下去,你那麼怕水,下水夠嗆。”
言倚雲立刻換成抱緊欄杆的姿勢,“這樣行了吧?我不會摔下去的,你快去。”
易清曜無聲歎息,操心那麼多,怪不得會再次穿進來。
他起身脫下襯衫,卷了卷放在她的腿邊,露出精壯的腹肌和一雙修長的雙腿。
言倚雲不安分的眼眸在墨鏡下忍不住往他身上多看了幾眼,啧啧兩下。
他轉過身,後腰側的那顆痣在陽光下仿佛熠熠發光。
易清曜以前旅遊浮潛過幾次,這次熟練地穿上救生衣,戴上呼吸管和面鏡,在教練的教學下也下了水。
言倚雲的目光緊緊黏着他,看着他遊向易陽和梁湘那一側。
陽光打在海面猶如碎金一般,又像是錦鯉入海,灑入一堆金色的鱗片閃閃發光。
兩名保镖左右護法,言倚雲稍稍松口氣,松開抱着的欄杆,靠在圍欄前,悠閑地往嘴裡丢草莓。
嘴上不停,她的思緒也沒片刻停下,她與系統在交換信息。
“宿主,隋羽已經出院,這兩天正在進行期末考試。”
這個她知道,隋母每天會給她發消息,大約是補償她,隋母私下給她轉了不少錢,隋父和隋澤也分别轉賬表達他們的父愛和兄妹情。
言倚雲毫不謙虛地全收了,這一年受了隋羽那麼多的窩囊氣,這些都是該給她的。
系統接着說:“還有反派他在非洲看動物。監控的事查不到他頭上,去年安裝攝像頭的那個中年男人是反派找網友的姑父的表哥的外甥女的遠房表親在讨論找的,關系網鍊路有點長,查起來難度比較大。”
言倚雲:“??”
“而且隋羽如果咬死不承認,她也不會有問題,頂多是被您的家人懷疑。”
“他們倆才是一對吧?小霸王,我強烈要求你們把他們湊一對!”
系統微笑沉默不語。
言倚雲擡頭随意地滑向海面,不知發生了什麼,海面上隻有教練在,那三人不見人影。
她站起來,扶着欄杆望出去,其中一處海面起伏劇烈,海水裡有人影撲動,魚群激烈散開。
一刹那,易清曜猛地從水裡出來,易陽緊随其後,兩人托着失去意識的梁湘,快速遊過來。
周圍的教練也連忙過去幫忙,幾人合力把梁湘推上船。
船隻遇上海風,左右晃動,晃得言倚雲站不穩,她被晃得有些暈船,惡心感從胃裡泛上來。
另一頭,梁湘被船上的救援人員急救,嗆着醒過來。
易陽跪在船闆上,臉色蒼白地握着她的手,嘴裡顫抖着不停地問她好點沒。
他顯然被吓到,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易清曜抹了把臉,擡頭直直地望過來,對上她擔憂的目光,然後大步跨過來,一把把她攬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