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滾落的巨響引起賓客們的轟動,衆人注意到動靜,立刻圍了過來。
言倚雲站在樓梯口,俯視宴會廳,十幾米的高度,像走在鋼絲上那樣,她的心跳蹦得越來越快。
易清曜緊緊攬着她,護在身前,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
不等他們消化完,一張卡片從天而降,一閃而過。
緊接着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小胖子,動作靈活得像隻猴子,直奔旋轉樓梯口。
隻見他一溜煙跑過,伸手去拿掉落在台階上的卡片。
小胖子手指剛觸及那張卡,立刻失去平衡,那顆大頭直直地往下沖下去。
“诶?”言倚雲本能地伸手去夠,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時間,喧嚣漸起,尖叫、呼喊此起彼伏,樓下亂成一鍋粥,緊接着一聲沉悶的咚響,言倚雲隐約瞧見小胖子重重地墜在地上。
言赫和姚然撥開圍聚的人群,尖銳地大喊大叫,大吼着救護車。
血逐漸蔓延開來,像炸開的玫瑰,漸漸染紅地毯。
言倚雲有些恍惚,這才感覺到幾分眼熟。
原來是這樣啊,夢裡的血不是她的。
“别多想,那是意外。”易清曜輕聲安慰,攬着她下樓。
隋家作為舉辦宴會的主人家,發生這種事難咎其辭,況且其中一位傷員嘴裡不停念叨着言倚雲的名字,夫妻倆的臉色着實很難看。
問起事情的來由,易清曜旁觀大半場,替言倚雲作答:“不知道是誰把人放進來,直奔小雲勒索錢财。”
隋父瞬間抓住問題所在,“你說是有預謀?”
易清曜:“打着小雲的名号,實則目标是隋家。”
隋父和隋母當機立斷,兵分兩路。
隋父和隋澤父子倆留下來安撫受驚的衆賓客,隋母則前往醫院,同行的還有重新換了身衣服的言倚雲和易清曜,以及易陽與梁湘。
言家夫妻帶着重傷的言嘉宸火速趕往附近的醫院,一并入院的還有另一傷員保姆楊盼巧,由言家的管家趕來照料。
楊盼巧在救護車上神志不清,嘴裡不停地喃喃道:“是她推得我,她要殺人滅口,我知道她的秘密,她殺我……”
“當年是她賣了小少爺,和我沒關系……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拿了一個戒指,真的不是我……”
管家先是迷惑,待聽清楚後滿臉震驚,仿佛聽到一個驚天大秘密。
等楊盼巧被送入急救中心救治,言家的管家連忙掏出手機告訴言赫。
言嘉宸的傷勢嚴重,骨折還是輕的,重則器官破裂出血,一到醫院被醫療團隊送去檢查手術。
言家的家庭醫生顧問顧醫生全程陪同,和團隊共同讨論手術方案。
隋母幾人到的時候,言嘉宸已被送入手術室,言赫背對着他們剛接完一通電話,面色森冷,銳利的眼神直刺向言倚雲。
他大步走來,來勢洶洶,任誰都能察覺到他怒氣值噌噌噌上漲。
隋母沖他點頭招呼,他卻充耳不聞,視若無睹,直直走向言倚雲。
就在他劈手而下之際,易清曜疾步擋在言倚雲身前,那一巴掌就這麼落在他的肩部,“啪”地清脆巨響。
周圍所有人的神情不約而同地滞了滞。
“老言,你什麼意思?嘉宸出事是意外,誰都不想看見那樣的事發生。”
隋母說着也上前攔住他,面色凝重地說,“你有怨氣沖我來,和小雲沒有任何關系。發生在我們隋家的宴會上,我們一定會負起該負的責任。”
姚然轉過身來,蒼白着一張臉,她險些沒站穩,“老言,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現在嘉宸的手術要緊。”
言赫冷着臉,咬牙切齒地剜了言倚雲一眼,“嘉宸要是有什麼事,我要你償命!”
隋母皺了皺眉,護犢子似的一寸不讓地站在前面。
言倚雲隐約猜到幾分可能性,握着易清曜的手臂,向他搖搖頭。
她的大腦飛速轉動,雖然不是她做的,那也是她的前身做的,沒區别。
她的意識像無頭蒼蠅般四下亂轉,“怎麼辦?怎麼辦?雖然都是百八十年前的事,但萬一那個保姆有證據證明是原主犯的罪,總不能讓我去替她贖罪吧?”
系統:“宿主,您别着急,我不會讓您坐牢的,實在不行,您再穿回到您的世界,等事情差不多了再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