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下半場的賽制,我們留個懸念~”
導演自然明白他這一手會讓觀衆吐槽,幸好他早有準備,讓九組選手提前抽好各自表演的順序,直接開始表演。
原本莫雲予他們抽中的是第一位出演,但在衆人的一緻反對下調整到了最後一位。
畢竟不是所有人所有直面他們的實力,萬一排到他們後面,那和讓穿着尿不濕的小孩去和拳王對打有什麼區别。
再次作為壓軸表演,又不能提前被看見妝造,莫雲予和周星語隻能坐在化妝室裡候場,一旁的桌子上擺了一個平闆,放着現場直播,方便他們跟進度。
不知道為什麼,莫雲予總覺得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窺視感,幾乎是無孔不入的跟随着他。
莫雲予警惕的環視一圈,周圍除了周星語就是很多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他沒有抓到那雙看着他的眼睛。
“怎麼了?”周星語微微靠近,語氣關切。
莫雲予本想搖頭,覺得那可能是自己過于緊張而産生的幻覺。但面前經過他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那個群聊的一員,讓他悄悄說出心裡的懷疑。
“我感覺有一道視線一直看着我。”莫雲予說完,又看了一遍四周,但除了來來去去的工作人員,他沒有看見任何。
周星語也随着莫雲予的動作看了一圈,大概是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導緻,他對于這種事更為敏感一些。
當眼神接觸到一個隐蔽的角落,他果斷的站起身,擡手略微摸索了一下,從後方摸出來一個小小的黑色盒子。
看着後面連接着的線,周星語沒有猶豫,将其一把扯斷。
與此同時,觀看人數有十幾人的直播瞬間黑屏。
“這是什麼?”莫雲予看着周星語手裡的小盒子,實在看不出這是一個什麼東西。
周星語語氣冷硬,“攝像頭,應該就是他們安裝的。”
氣氛瞬間凝結。
兩人奇怪的舉動,惹的一個化妝師小心靠近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次率先反應過來的是莫雲予,露出一個有些淺淡的笑容,“沒事。”
化妝師是個小女生,對于莫雲予的回應感到受寵若驚,臉頰都紅了幾分,畢竟對方可是出了名的不愛搭理人。
“那就好,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們。”
莫雲予點頭,等化妝師走開,他拍了拍周星語的肩,讓他回神。
一個安在公共場合的攝像頭而已,就當是監控了,隻是他不明白周星語的反應怎麼比他的還大。
“怎麼了?”莫雲予出聲詢問,讓陷入回憶的周星語回過神來。
也許是最近的神經繃的實在太緊,又也許是怕莫雲予太過在意這些,周星語罕見的想要将自己所想到的一切說出來。
化妝室走動的人逐漸變少,周星語拿着攝像頭和莫雲予坐回了原先的位置。
“想聽一個故事嗎?”
雖然不太理解周星語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點講這些,但莫雲予還是點了點頭,這也是有效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故事的開始從一條老巷子,一條充斥着髒污的巷子,裡面住着各種各樣的人。
有小混混,有妓.女,也有普通的窮苦的人家。
很顯然,這是周星語從前。
這個故事說長也不長,大篇的篇幅被講述者抹除,隻剩下與攝像頭有關的情節。
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巷子應該不會有攝像頭的存在,更别提好幾年前,也許隻有充當擺設的幾個監控上有。
但周星語講出來的話語卻充斥着窺探,來自攝像頭一幀又一幀的畫面。
錄像賣.淫的場面再怎麼往美化描述都是肮髒的,但周星語就這麼一句一句的講述了出來,講他的母親是其中的一員,講他出生的畫面被獵奇者高價拍賣。
他講述的完全是小少爺不曾見過的,完全黑色的世界的背面。
而他則是從背面逃離,拼盡全力才來到了小少爺的身邊。
不可抑制的,莫雲予生出了想要擁抱對方的沖動。
他這樣想着,于是也這麼做了。
周星語的骨架比莫雲予大許多,他努力伸出胳膊去抱,反而自己陷入對方的懷中。
此時的化妝室隻剩幾人,他們又坐在角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親昵,也沒有人看見周星語臉上得償所願的微笑。
他講的是真的,心裡埋藏最深的秘密與傷痕被重新翻出,帶來的痛苦也是真的。
但這并不妨礙他利用這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哪怕所得到的隻是小少爺的一點點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