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風和日麗的一天,在一處私人海島上,舉行着一場盛大的婚禮。
海島被澄澈的海水環繞,細軟的金色沙灘在陽光下閃爍如碎鑽。椰林随風輕擺,遠處海天相接,海浪聲與海鳥鳴叫交織成天然的背景音。
這一場在海島上進行的儀式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浪漫。
在場的賓客無一不是顯貴之人,卻還是為左子謙這大手筆的婚禮感到驚訝。
私下交談時卻沒有一個人知曉對方的結婚對象是誰。
“不是說他之前有一個一直喜歡的人?”說這話的人看着那顔色豔麗的鮮花拱門,突然回憶起這件事。
誰知一旁的人話音突然低了下來,“你是說公主?這可不能說,許疏藍好像也來了,他這幾年感覺像瘋了一樣,千萬别被他聽見了。”
但不可抑制的,來自新郎的暧昧往事還是在賓客間迅速擴散了開來,他們無從得知新娘的身份,隻能對這點事高談闊論。
事實上,有關于那位出逃多年都沒有被找回的“公主”的話題,總是經久不衰的在各種聚會上被提起。
奇特的是,過了這麼多年,放棄的也該放棄了,但總是魂牽夢繞的,期待對方在某一天突然出現。
交談聲逐漸變大,又突然的收住了聲。
許疏藍就這麼冷着一張臉走進了人群中,顯然今天的他也是賓客之一。
而鄭丙青跟在後面,臉色沒有比對方好多少。
“這兩人的臉色怎麼看起來像老婆跑了一樣。”一位賓客偏過頭,與好友竊竊私語。
好友倒是滿臉認同,“他們找公主都找了四年了,那和老婆跑了沒兩樣。”
但沒有留時間給他們猜測,禮炮聲響起,滿天的花瓣撒下,暈染着粉橘色的晚霞為萬物都鍍上一層溫柔的金邊,這場備受矚目的婚禮終于開場。
賓客們都起身站在長桌的一側,沒有音樂,也沒有司儀,隻有胡子花白一臉慈祥的神父站在盡頭。
最先露面的自然是左子謙,一身純白的禮服将身上的匪氣壓下,像被馴服的野獸,收斂了爪牙,隻有偶爾流露出的神色可以窺見從前的模樣。
“這下我相信愛情會讓人完全變個樣了。”曾經被對方差點搞死的某人忍不住喃喃自語。
他的話一出,周圍的人都表示贊同。
這注定是一場與衆不同的婚禮,新娘沒有挽着父親的胳膊朝新郎走去,而是與新郎攜手,共同前進。
終于,他們好奇了許久的“新娘”露出了面容。
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僵直。
夏雲予穿着明顯與左子謙成對的禮服,那樣純白的色彩都比不過他肌膚瑩潤的瓷白,一雙眼睛溢滿着幸福,手中開的燦爛的洋桔梗都在他的笑顔裡黯然失色。
“那是……公主……”
賓客不敢眨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整個人失魂落魄,幾乎不可置信。
在場的人無一不是各類行業中的翹楚,平日裡有自己活躍的小團體,小團體之間有摩擦矛盾是常有的事,意見看法統一根本是天方夜譚。
但現在他們的想法都同頻了。
天殺的的左子謙!
怪不得請帖上藏着掖着!
他娶的居然是“公主”!
難怪左子謙最近春風得意,實在是想不到久尋不到的珍寶居然落到了他這樣一個人手裡。
雖然左子謙能力與外表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但他最大的污點就是他的出身以及打拼時走過的路。
那樣的一位美人,就該配出身名門,與人為善的貴公子,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比那個從小混混爬上來的存在強,如果是自己那就再好不過了。
但無論他們怎麼想,都無法阻止兩人走向神父的步伐。
最過分的是,神父手裡拿的并不是聖經,而是鮮紅亮眼的小本,上面赫然有着三個燙金字體——結婚證。
這時候他們的願望都難得一緻了。
來個人搶婚吧,左子謙這樣洋洋得意的樣子他們真的受不了。
無數眼神投向許疏藍和鄭丙青。
其實這兩人也無能為力,這已經他們能接受的最好的結果。
接受是接受了,但不代表他們看到這一幕不會覺得心痛,明明該攜手的位置是屬于的自己的,卻偏偏錯失。
但無論他們的内心怎麼想,都隻能看着他們站定在神父面前說出代表至死不渝的誓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