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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桂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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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慌亂掠過上官若的心頭,她轉瞬便鎮定過來,以準備好的說辭對答道,“下官有個同胞妹妹,也住在這裡。”

李重翊意味深長地觑她一眼,終是未發一言。

院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上官若于樹下木桌上倒滿了茶水,又擺上了豆餡追餅和糖拌櫻桃,并一碗剛蒸熱的脯鲊,還在騰騰冒着熱氣。

她心中仍想着案情,便提起韓小郎君的姬妾之事。

李重翊聽後也深深皺眉,“如此說來,這些姬妾都是韓小郎君從各家花樓搜羅而來。既如此,林秀娘又為何說韓小郎君獨獨鐘情淑娘?”

上官若托起腮,咬了口櫻桃,“正是。她愛财如命,若非有所圖,何必編造這種謊言?”

李重翊正待回複,後院馬廄的馬卻乍然嘶鳴不止。上官若歉意一拱手,立馬跑去查看。

片刻後,她懊喪地回來,眉心蹙成一團,“糟了,今日行了太多步,它蹄疾又犯了。”

她銀錢不足,這還是三年前從西市低價購得的老馬。若是馬病了,她的步行點卯路恐怕将更加漫長。

李重翊喚來在暗處的劉風,囑咐道,“你明日去馬市買些治蹄疾的藥粉。”他想到什麼似的,又問道,“你的馬身高幾尺,身重幾何,你可知道?”

上官若疑道,“為何要它的身高與身重?”

李重翊身為武将,對馬的事情自然比文官要熟悉得多,他耐心解釋道,“治蹄疾的藥粉有外服的,也有内用的。内用藥要根據身重來,重者多食,輕者少食。這個道理于人同樣适用。”

話音落下,上官若瞳孔微縮,瞬間想到了什麼,猛地起身,“小侯爺,我知道了!”

她激動地抓住他的袖子,“一定是迷藥!”

“韓小郎君身形魁梧,淑娘身輕如燕。若兇手用的是同一種迷藥,淑娘很快被藥倒,而韓小郎君則因體型關系,隻受了半分影響,尚未完全暈厥,所以他才會掙紮不堪,惹下一室狼藉!”

李重翊微微一怔,随即若有所思,“可是,迷藥究竟是如何下的?”

上官若掰着指頭沉吟片刻,“林秀娘為何撒謊?此為第一樁疑問。迷藥于何處下給二人?此為第二樁疑問。除此之外,下官還有一事不明。”

她目光灼灼地望向李重翊,“韓小郎君已受重創,為何隻呼救,卻未曾直言兇手身份?”

李重翊擰眉沉思,冷然道,“或許兇手蒙面作案。”

上官若眉頭蹙起,直覺告訴她,此事沒有這麼簡單。

若是尋常人被蒙面殺手所刺,本能呼救之時多半也會言及蒙面人的出現。可是韓小郎君為何隻是呼救,并不提殺手之事?

她不欲将直覺作為推斷基準,此時,李重翊忽然眸光一亮,看向她道,“若這一切都是小牡丹的杜撰呢?”

上官若心裡陡然一驚,“小侯爺是說,小牡丹下的藥,進門親手殺了韓小郎君與淑娘。随後再賊喊捉賊,捏造這一切裝作無辜?”

李重翊颔首,“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上官若陷入沉默,韓小郎君的呼救不合常理,若是把懷疑的矛頭對準目擊者小牡丹,将她的說辭全部推翻,倒是說得通。

隻是,若真是小牡丹所為,她此番自作聰明引火燒身,真的有必要嗎?

秋夜的風貼地吹來,卷起巷口的黃葉,也吹動二人肩上的桂花屑。

李重翊望着眼前逼仄的小院,目光落在上官若清瘦的肩頭。風掠過,她的衣角輕輕揚起,月色浮動在她袖口的繡紋之上,映出點點光斑。

指腹微微一動,他忽然想起數日前暗衛奉上的那份報告。

報告中寫道,上官主簿“清貧困苦”。

當日,他執起朱紅筆,在那紙上圈出她的名字,目光掠過那四個字時,并未生出什麼實感。可此刻,置身這狹窄的庭院,立于這幽暗的夜色之下,他才對這四字真正有了切膚之感。

他眼前浮現出她下井時一往無前的模樣,她攀着石壁,眉目間盡是孤注一擲的堅定與鋒利。

就像是一把最好的刀。

心念微動,他随手執起茶壺,斟了一碗溫熱的茶水,推至她面前。

“上官主簿,你似乎……”他語氣平靜,目光微斂,像無意的一句閑談,“頗為厭惡韋家?”

茶盞的推送軌迹,如同一柄暗藏鋒芒的劍,割裂了桂花甜香下隐匿的情緒。

上官若指尖微滞,對上他探究的眼神,袖中的手卻已悄然握緊。

她目色未動,唇角輕輕揚起,“小侯爺誤會了,不過是與韋子謙個人恩怨,談不上厭惡整個家族。”

她語調平穩無波,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況且,韋家曆經三朝,五十多年的繁盛,乃世家貴族,我一介小小主簿,又有什麼資格談喜惡呢?”

言語間帶着三分自嘲,七分不以為然。

隻是她垂眸的瞬間,目光落在自己的雙腿上,袖中的指尖蓦然收緊。

三十年前,這雙腿曾血肉模糊,碎骨嵌入泥土。韋家的家主立在她的血泊之上,踹向她的斷腿,俯身逼她喝下毒酒。

若非她死後,魂魄竟然在上官家的小娘子身上重生,她早就化為一抔黃土。

她怎能不恨?

“别裝了,告訴你一個秘密,本侯也厭惡他們。”

上官若倏地擡頭,眼底浮出一絲詫異。

李重翊懶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輕描淡寫,指尖靈活地抛接着一顆櫻桃。紅色果實在夜色中上下翻飛,一如上官若心底被試探攪起的警惕,悄然敲擊着鼓點。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的思索,淡淡道,“小侯爺莫要玩笑,若是傳到韋家家主耳中,恐怕要起風波。”

李重翊嗤笑,“韋世功那個老不死?我最厭惡他。就算你去報信,我也不怕與他撕破臉。”

他的嗓音低沉,微帶幾分冷意,指尖輕輕一彈,櫻桃劃過半空,又穩穩落入掌心。

他睨着她,語氣随意卻暗藏刀鋒,“上官主簿,你不妨細想想。陳寺丞那厮是韋家的走狗,又代掌大理寺數月。本侯若不是真心厭惡韋家一黨,何必與他作對?與韋家蛇鼠一窩,不是更省事?”

上官若未答,眸光沉靜如井,幽幽映着月色。隻聽李重翊又道:

“你害得韋子謙被革職,今日又拒了陳寺丞的抄詩之請,韋家怕是早就恨上你了。”

他語調微頓,忽而一笑,似是有意無意地提醒,“但你運氣倒也不錯——本侯保你兩次,韋家如今也恨上了本侯。”

櫻桃在半空中翻轉,他輕松接住,手腕一轉,語氣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戲谑。

“上官主簿,你已經上了本侯的船。隻要你還在大理寺,就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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