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娩:“他叫謝祈安,路杼最寵的弟弟。”
後者捏着棉娃娃,指尖輕輕蜷縮。
四月初,家鄉的梨花該開了,夫人說,祈願她的寶寶每年都能像這花兒般開得繁盛、安康。
他是裴家唯一一個随父姓過的孩子。
謝家祖上原姓本為解,自他爺爺奶奶那一帶開始接觸毒品解藥研發工作後,為引人耳目 ,隻好将解改為諧音謝。
直到五歲的謝祈安帶着虞清娩一同跑到鎮上尋找外婆未遂被仇家綁架折磨一個月獲救後,他便改名換姓,祈安二字消失于人海。
“唉,真可惜,你那個被養得天真爛漫的小幺兒還沒你一半好看。”虞清娩留下一句,轉身就走了。
裴星離呆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看着手中的棉娃娃。
十五歲?他和業遲第一次相見不是在十七歲嗎?不是在那個痛不欲生的生日前,那個沉默寡言的飯局上嗎?哪來的十五歲?
是腦子太過聰明而導緻他失去了某段記憶嗎?
還有外婆送他的玉佩,他所珍藏多年,将死之時也要護進懷裡的東西,又怎麼會弄不見?
裴星離看着紙條上那些飄逸,卻又熟悉無比的字體。
[元旦快樂,記得加衣。]
[新年快樂,多吃點肉,看你瘦的。]
[你喜歡吃五仁嗎?我覺得華國傳統美食都挺不錯的。中秋快樂,想你的第六百三十一天。]
[小離小離你别跑,老公到得比你早。]
[……]
四年多的便簽,以及那個做工粗糙的棉娃娃。
裴星離哼笑:“幼稚。”
或許他的世界,早已混沌多過明亮吧……
他忽然想起清明前的某個雪雨交加的天氣,業遲滿懷歡喜給他套上戒指,還來了一段晨曦深情告白,最終戒指被他當面扔下樓去。
還記得他出門時,經過樓下花壇,看到那個人撐着傘,彎腰尋着找被他踐踏過的愛意的背影。
裴星離垂下手,聰西裝褲口袋裡摸出那枚對半的銀色鑽戒。
他買了條銀鍊子将其串了起來,平日無事帶在身上,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帶在身上。
是希望嗎?
還是為繼續等待的謊言?
他用一枚戒指開瓶器換來的,會是一個怎樣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