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場合裡,由于所謂的“社交屬性”加成,人們會更願意去嘗試新事物。而這,也就給了各路新産品們以獲取客戶的大好良機。
“雖然是傳統銷售方法,但确實能夠非常有效地提高銷售業績。”
杭總監嘀嘀咕咕地在嘴裡念叨着什麼,“但是,唉,餐廳的酒水采購,這塊是市場部負責的,和我們新媒體部門沒關系啊。嗯……再仔細想想,‘斯芸’和‘蘭陵琥珀‘的售價太高了,好像也沒法用這種方式來做推廣。不然倒是可以請幾個探店KOL去做點宣傳之類的……”
嶽一宛涼涼地做出提示:“醒醒,杭總監,斯芸酒莊是不可能讓自己的産品被杯賣的。”
”我知道,我知道!”杭帆真希望自己能手持四十米大砍刀,一舉砍掉自家産品售價裡所有的零:“高貴,奢侈,品牌調性!啊啊啊!要不是因為這!我的工作也不會那麼難做——!”
“其實也沒有非常高貴啦,”嶽大師難得謙虛一次,“假設你在高檔餐廳裡,向土豪老闆遞上酒單:同樣價位下,你猜他是會選‘斯芸’,還是選一支拉菲?”
“我猜他選拉菲。”杭帆心如死灰地答道,“但凡斯芸酒莊能有拉菲莊園那樣的名氣,我的工作就容易得多了。”
孫維點頭,“我也猜他們會選拉菲,”她對嶽一宛說,“但你為什麼要問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問題?”
嶽大師震驚:“啥啊?這種時候肯定是選‘斯芸’吧?!”他振振有詞:“我都出來花錢裝×了,那當然要裝個最大的!拉菲莊園,人人都知道,有什麼特别的?這要是我,那肯定選‘斯芸’啊——聽說過的人越少,那豈不是越顯得我品味獨特不凡?!”
“……謝謝分享,”杭總監銳評:“但你的裝×心路太過曲折深奧,恐怕無法代表任何消費者群體。”
離開甯夏産區的攤位前,孫維塞了兩瓶杏子酒給他們。
“有空來我們這玩兒啊!”女釀酒師熱情地沖他們揮手,“我們今年新養了一匹馬和幾頭牛,可以騎着馬巡視葡萄田,還可以坐牛拉的車!可好玩兒可拉風了!”
斯芸的首席釀酒師表示他一點也不羨慕,完全沒有。
“看看杭帆,”他還覺得自己的修辭怪精彩的咧:“酒莊牛馬,我身邊不就有現成的?才犯不着去你那裡——嗷!”
杭總監臉色發青,猛踹這人的小腿胫骨。
“禁止說這種地獄笑話!”
繞着大會展的葡萄酒專區逛了一圈,嶽一宛從他的同行們那裡收獲了幾大袋子贈品,從酒到土特産,無一不全——俨然一副嶽大師莅臨他忠誠國土的情景。
“人緣比我想象中要好嘛,嶽大師。”杭帆戲谑地說道,“本來還以為,這世界上能忍受你的隻有我呢。”
“那不一樣。”此人笑答曰:“我一年到頭也就隻涮他們幾回,你可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被我欺壓。如此功勞,當冠群臣之首!”
這厮慣來怪話連篇,正在低頭刷社交媒體的杭總監權從左耳進右耳出,連眼神都沒空給他。
“你幹嘛要對着手機欲言又止?”
閑不住一會兒,嶽一宛又把頭伸過來,邊問還邊往杭帆嘴裡塞了一顆糖。
杭總監劃拉着工作手機上的小紅書檢索頁面,同時又摸出了自己的私人手機,實時檢查了一下微博熱搜的榜單。
好消息是,“成都!與謝詠碰杯”的标簽已飛速登上熱搜排行前十,并因為參與話題的人數衆多,在數個平台上都得到了官方推流。在微博的自然檢索頁面裡,排在前十的帖子都有已有了過萬的點贊與評論。
壞消息是,超過半數的發帖人是在對今日的互動活動破口大罵。而來自小紅書的第一條檢索結果,更是厲聲痛數“羅徹斯特酒業對不起謝詠的十大罪證”。
“這都什麼玩意兒?”嶽一宛問。
“我的工作成果。”杭帆平靜地說,“歡迎來到互聯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