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一。
昨日,一中發通知說學校要作考場,所以停課一天。
太陽曬屁股的時候。
溫欲池從夢鄉艱難爬起,雙眼惺忪,頭發散亂炸起。臉上還帶着迷茫,推了推旁邊的人。
“王媛曉起床了。”
王媛曉睜開一隻眼睛,慢慢又探出另一隻眼睛,強制性開機。
“多少點了?”
溫欲池:“一點多。”
王媛曉:“你說多少?一點?”
平時一點多,她都已經起床幾個小時了。
溫欲池笑笑:“這是在我家,不用練琴。放心哈。”
聽見裡面有動靜,站在外面的于靜茹才敲門進來。
“幹媽,我們現在收拾一下,再出去吃飯。”
于靜茹:“幹媽現在要去店裡看看,你們要吃什麼來店裡拿啊。”
聽見重災字眼,她警惕性提高,壓低聲問:“所以,姓沈的現在在外面?”
于靜茹笑笑不理她,柔情的眼神瞟向王媛曉:“小曉,一會想吃什麼就拿什麼,不要客氣。”
王媛曉乖乖點頭,“謝謝阿姨。”
溫欲池直線重新躺下,悶着頭:“你出去吃飯吧。”
“你不吃?”
“和狗同在一個桌上,會得病。”
王媛曉繼續問:“所以,你要躲他到什麼時候?”
溫欲池急了:“誰說我在躲他!”
王媛曉勾嘴一笑,“懂得都懂。”
溫欲池:“……”
毛病。
但她還是慢慢吞吞跟在王媛曉身後入了座。
這一頓飯吃得可謂是表面安靜,實則一片怒火。眼神就沒離開過對方,吃飯的速度堪比烏龜爬。
是時候了,王媛曉假借上廁所的借口離開,給他們留下和好的空間。
沈言斯也不裝了,放下手中的包子。
“怎麼,不是避嫌?那還和我同在一個飯桌吃飯?”
溫欲池怒火沖天。
狗聽不懂人話,沒必要解釋。
狗又問:“所以現在沒人了,不用避嫌了吧。”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你很閑嗎?”
他點頭:“有點。”
“滾。”
滾不了一點,經過昨晚一個晚上的思考。
他發現溫欲池不吃軟,也不吃硬。但是隻要一直黏着她,她就會煩。煩就等于有漏洞,可以進一步攻擊。
可是今天攻擊下來,發現結論錯了。她根本就沒給自己眼神!
王媛曉回來了,發現桌上還是幾分鐘前那個樣子。心裡默想,溫欲池這次動真格了。
從她認識溫欲池,就沒見過她怎麼發脾氣。也許是因為“開心果”的稱号,以至于讓她忘了自己有脾氣。
可在她扇方映茹那一巴掌時,她見識到好脾氣人的壞脾氣。一時間,還有點害怕。
嘴巴翕動,試圖緩解他們的關系。顯然無效。
溫欲池喝完牛奶,猛地把杯子往桌上一砸,直接回房間。
王媛曉更害怕了,手指抵在冰涼的把手,大氣不敢喘,隻敢在門口幹站。最後裡面感知到,說了聲“進”,她才慢慢挪進去。
“你害怕什麼?”溫欲池換了臉色,“又不是對你。”
哼哼。
王媛曉抱怨:“你直接黑個臉,是個人都害怕好吧。”
“哦。”她問:“他還在外面?”
王媛曉沒正面回答:“你不想和他和好麼?”
這個問題,戳到她心坎。她是想和好的,隻不過沒必要。一時間,她怎麼覺得自己擰巴上了。
陽光又刺眼了些,照在堆滿試卷的桌子,就好像無數知識都在光下飄動。
房間内,筆尖沙沙作響。
一張試卷接着一摞試卷,堆積在一起。漸漸地,她們忘記了時間。
沈言斯敲門:“我媽叫我們去店裡吃飯。”
裡面,王媛曉被突兀的聲音僵住了笑容,音調炸開:“馬上。”
溫欲池從題海中擡頭,雙眼早已沒有了神,被知識侵蝕透的大腦,像被蟲蛀的古舊木盒。
擡眸都有“嘎吱嘎吱”的響聲。
溫欲池此刻癱在床上,艱難的爬起。
“對于這些卷子,我隻能說,牛逼。”
王媛曉正在抄數學錯題解析:“學霸啊。你都說牛逼了,那我還能說什麼?”
“那就一起說牛逼。”
“……”
王媛曉整理完錯題本,想起母親給她發的信息:“我媽讓我今晚還是在這裡住。明天和你一起上學。”
雖然她,明面上的開心,但心裡焦灼不安。
“以前有過這麼久的休息喘息嗎?”
“有。”
母親的工作室偶爾會陷入危機,每次有困難,就讓她回學校住。有時候一住就是一個月,她也漸漸習慣。
溫欲池想起來什麼,“你不是住校的?”
王媛曉才想起來,自己是住校生。
“你是不是傻?”王媛曉回過神,沒被她帶偏,“全體通知明天才回學校,住宿的也不行。”
“哎呀,沒被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