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22日晚,某KTV内。
五顔六色的燈光交織閃爍,包廂内傳來舒緩的音律。沙發上的三人東倒西歪,完全提不起興緻。
溫欲池懷中抱着西瓜盤,一塊接着一塊不停息。
“要我說,這麼熱的天呆在空調房才是明智的選擇,而不是出來耍。”
李暮微躺在趙沐妙肩上,眼神從屏幕上挪開,似笑非笑應她:“但你還是出來了。”
聽到這話,溫欲池就無語。
半個小時前,她在家吃薯片,喝可樂,正躺着追劇。結果,兩位不速之客敲響她家門,幹脆利落拉着她進房間換衣服,又二話不說将她帶來這裡。
這時,被壓着趙沐妙揉了揉目光渙散的雙眼,開口說了句公道話。
“沒辦法啊沒辦法,誰讓今天是你生日。”
“我可以選擇不過的。”
李暮微說:“那不行。我答應每年都要陪你過生日的。”
溫欲池哀嚎:“可是好累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包裝袋的撕拉聲,又像打火機“咔哒”聲,溫欲池正想一探究竟,卻被李暮微按下來。
“你幹什麼啊?”
下一秒,消失已久的兩個男生推門而入。沈言斯手心拖着蛋糕托盤,古鑫的雙手則是拿着禮物。
空氣中的音樂一下子由舒緩轉為《生日快樂》的DJ版。
沈言斯舉起蛋糕,“生日快樂啊小溫同學。”
旁邊三道聲音都在催她趕緊閉上雙眼許願。她雙手合十頂在下巴上,緊閉着雙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在心裡默想着願望。
她希望自己能上雲城大學。
她希望家人朋友平安健康。
她希望他……
她張開眼眸朝着18歲的蠟燭緩緩呼出一口氣,蠟燭點點微光在黑暗中飄搖,與願望一起飄至未來。
“我許好願了。”
古鑫好奇她的願望,猛地湊上來問,“許了什麼願望?”
距離未免太近了些,溫欲池挪了一下,“想說出來就在許願的時候說了。”
沈言斯:“願望說出來我們才能幫你實現。”
“我不需要你們幫我實現。”
“那你的願望就不是一些行為上的。”
溫欲池翹着腿,整個人陷在沙發裡,她的眉眼一挑,嘴唇一勾。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顯露出來。
“是。所以才不需要你們實現。”
因為蛋糕是冰淇淋蛋糕,所以大家也沒在糾結這個問題,直接讓溫欲池把蛋糕切了,分的吃。
“你能吃芒果嗎?”溫欲池問沈言斯,“或者你想吃嗎?”
沈言斯這幾天有點上火,某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說他喉嚨疼,奈何他又不喜歡吃藥,導緻三四天都沒好。
溫欲池知道某人是芒果腦袋,所以故意問問逗逗他。
沈言斯哪管自己是感冒還是發燒,隻要能吃都吃。
“吃。”
“不能吃。”
“那你還問我。”沈言斯搶過溫欲池手上那塊還沒有放上芒果的蛋糕。
“我這叫禮貌。”溫欲池“哼”了聲,“你這沒禮貌的家夥。”
“好的好的。”沈言斯說:“你可還真禮貌呢~”
包廂内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播放,有時熱血沸騰,有時婉轉悠揚。五個人吃着蛋糕,胡吹海侃,從現在讨論到大學生活。
十八歲的溫欲池突然開口一叫,給衆人吓得一激靈:“你幹嘛啊。”
“我上大學一定要談戀愛。”溫欲池咬着叉子說。
“談幾個?”李暮微緻命一問。
“八、八個。”溫欲池伸出拇指與食指對着衆人,高聲叫喊。
瞬間包廂内安靜不足一秒,又沸騰起來。
很燃,但不知道在燃些什麼。
沈言斯無語的看着其他幾個在包廂内上蹿下跳的“猴”。
吐槽道:“這是七。”
古鑫放下被它帶跑一圈的蛋糕,“有你這麼破壞氛圍的嗎?”
李暮微接下古鑫的話:“就是。我們小池同學開竅了,要誇她。”
沈言斯:“我隻是很真誠的發問。”
“那你繼續問。”古鑫伸出手掌,請他接着說下去。
可他沒再接着說。
隻是眸中藏着一片暗藍色深沉的海,海面有時波濤洶湧,或波瀾不驚。密長的睫毛都掩蓋不住他微小地失落。
“你是想湊一桌麻将嗎?”
聽到這話,這幾個人又和觸發什麼開關般,更加吵鬧。
李暮微拍手叫好:“诶,這才是成年人要幹的事情。而不是整天奧特曼。”
溫欲池臉瞬間尴尬得面紅耳赤:“……”
這些迷惑行為,看的沈言斯撐着腦袋,盯着地面。光影交錯,撲朔迷離間,一顆豆大的淚滴重重砸到地面。
“哦對。”李暮微捂着嘴,“這不是一桌了小池池。這是兩桌啊。”
溫欲池嘴角揚起,眉眼間染上興奮。
她期待大學的生活,同時還有掉進蜜坑裡戀愛的感覺。
仔細想想大學四年,八個學期,一學期一個,一年兩個,兩年四個,八年八個,想想就激動。
但僅僅隻是口嗨,溫欲池回過神,手搭在沈言斯肩膀安慰這個如父的“哥哥”,“開玩笑呢,别當真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