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祁溯不禁感慨道今年的冬天未免也太冷了。
“哥哥,買束玫瑰花吧。”
祁溯正想着,一位穿着紅色連衣裙,頭戴着一條紅色頭巾的小女孩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小女孩不算太過瘦弱,紅撲撲的臉蛋挺讨喜的,她抱着比她腰身還要粗的藤編花籃,那裡頭擠着數十朵嬌豔欲滴的深紅色玫瑰。
“那麼冷還出來,小妹妹你爸媽呢?”祁溯摸了摸他的頭,彎腰下來細問一番,他表情溫和,像極了鄰家貼心溫柔的大哥哥。
祁溯卸下了僞裝,這個小女孩一聲哥哥,就已經撥動了他内心最細軟的地方。沒有人天生就不近人情,更何況祁溯也不是這種人。
那麼冷的天,那麼小的孩子還出來賣花,祁溯環視了一下四周,确實沒發現有疑似小女孩父母的身影。
“哥哥,買束花吧。”小女孩可能是見到了祁溯過分主動有些害怕,便往後退了幾步,留出了一些安全距離,祁溯也沒跟着。
祁溯蹲了下來,笑着和小女孩對視,他表情溫和,開口說話也變得輕聲細語。
“這樣,如果你帶我去見你爸媽,我把你的花全部買下,好不好。”
那小女孩似乎是猶豫了,她遲疑了有一會兒,便緩緩開口說道:
“真的嗎?”
“千真萬确,不信咱們拉鈎。”話畢,祁溯還率先伸出了小拇指出來,女孩見狀猶豫了片刻,遲疑地将小拇指搭了上去,這就算是答應了。
很順利地,祁溯懷裡抱起了小女孩賣出的那數十朵顔色暗沉的玫瑰花,這些玫瑰被英文報紙給包了起來,顯得格外有情調。
這一段小插曲,好在事情不是祁溯想到的那般糟糕,結果是祁溯原價全部買了下來。見到女孩父母一問,原來小女孩爸媽就是為了鍛煉她才做出的這種行為,祁溯也覺得奇怪,但他沒覺得後悔。
他左手捧着一捆玫瑰招搖過市,襯得他右手邊的價格不知高十幾倍名酒黯淡無光。他本來就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筆挺正經的西裝宛如模特一般。
這些東西全都給他放進了後備箱裡,唯獨那一大捧玫瑰,放在後面去不太方便,給他拿回了副駕駛上。
祁溯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能有幸坐在自己副駕駛上的,不是人,居然是一大束玫瑰花。
他剛想啟程,黎宿一個電話直接打過來。
“喂?怎麼了?”
“你現在要過來?幫我買幾盒藥。”
“已經買了”
“哦?這麼貼心。”黎宿低沉地笑了幾聲,隔着電話祁溯都能想象得到這人臉上的表情。
祁溯:......
突然覺得這玫瑰花送過去給某人有些不值,而且還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要不途中把它給送人了吧。
可他到底還是沒扔,當祁溯真的按照地址來到黎宿家門口的時候,這家夥依舊是裹了條浴巾出來的,得虧屋子裡頭有暖氣,不然這家夥感冒可得加重了些。
祁溯見到黎宿出來給他開門的那一刻,他好像是已經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是同時落水,這家夥的感冒怎麼會拖了那麼久還沒好。
不是,這家夥怎麼每次見到的時候都在洗澡。
見到祁溯捧了一大束玫瑰站在他門口的時候,黎宿還有些發愣,這是搞什麼鬼。
“我沒預定玫瑰花。”黎宿冷臉道,眼神冷冰冰,頓時變得警覺起來。
“你要不看看花後面是誰。”
“哦,是你。”黎宿環臂抱胸,側身一看,還真見到了祁溯本人。黎宿腰細腿長,平日裡也有注重一些身材管理,他剛從浴室裡出來,那發梢還沾染了些許水珠,水珠滑過他的臉頰,隐沒到他脖子搭上白色毛巾當中。
他一擡手,毛巾擦過發梢的動作讓肩胛骨在皮膚下隆起兩座險峰。
祁溯側頭回避了他的視線,直接進門去,進門後将手上的東西給放了下來。
“這是要表白我嗎?”
“想多了,順路買的東西我拿上來了。”
“玫瑰麼?”黎宿一隻手靠着門框,将身體的重量倚在一側,像是那調戲良家婦女的流氓。
“我是說藥。”祁溯臉上還是挂着笑,其實後槽牙都快給他咬碎了。
“你放那邊吧,順手插進花瓶裡也可以——你真的是直男嗎?”
黎宿站在原地,雙手叉腰,俨然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
“什麼意思?”祁溯還是好聲好氣的回道,也難怪倆人一同生病為什麼他的病差不多好了,黎宿的反而更重了些,還是他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