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像她同夥那樣仇恨側管中心嗎?
雖然跟洪彥那樣說了,但陳沙白不打算貿然去後勤部盤問。
一旦問了,就表明了他陳沙白在懷疑側管中心内部的人。但他還不知道側管中心内真正的敵人是誰,不能輕易把自己的行動擺到明面上。
别說這些了,就今天的調查,本來步長洲多半都會出來攔的。但他估計是沒恢複好,攔不動。
不能太急躁,現在外部還有解密人這個威脅,情況複雜,所有事情都得徐徐圖之。
過了一天,謝天健聯系陳沙白,問什麼時候能再進側面取紅血。
畢竟實驗要用,沒有就得幹等着。
陳沙白回複:“随時。”
白姝的天賦隻有四級,剛好林雁月的天賦也是土石控制,而且比她高一級,帶上林雁月就能讓白姝用不出天賦。
而且這一次有了防備,那兩人想再偷襲可就難了。
謝天健是個行動派,“随時”在他這裡等于“現在”。
他當即表示,大家趕緊準備準備,明天一早就出發吧。
陳沙白應下,轉頭喊林雁月:“林雁月,有個新任務要交給你。”
林雁月冷不防聽到自己的名字,一下子擡頭,茫然地看過來。
“明天我們要進側面取紅血,你也一起。可能會遇到一個四級土石控制天賦者,需要你來廢掉她的天賦。”
林雁月立馬點頭:“好。”
第二天,和上次一樣的小隊出發進入煉獄側面,隻多了一個林雁月。
其實陳沙白對林雁月始終留了一線戒心,不過她到目前為止确實表現得無可指摘,所以也不必刻意去防着她。
這一次的旅程倒是格外順利,沒再遭遇任何人的襲擊。
三天後,小隊到達了煉獄側面的核心區域。
地勢越來越高,他們眼前終于出現了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山。
車子在山腳繞了一段路,很快找到一個洞口。
陳沙白讓洪彥停車,命令道:“我和謝老師進去,其他人原地待命,保持聯系。”
直到這時,他内心終于升起了緊張之感。
因為這一幕太像三年前,步長洲說“我進去,你們留在洞口,保持聯系”。
陳沙白和謝天健并排走在洞窟内。
陳沙白用鏡子散發柔和的白光,照亮洞穴的同時還能覺察和驅趕煉獄生物。
謝天健推着一輛小推車,還拿着精神侵蝕度探測儀,從進洞以來,儀器就一直在滴滴滴地報警,表明洞内的侵蝕度已經遠超普通天賦者的承受能力。
兩人在每條岔路口做着探測,在兩個超高的數值裡選擇更高的那一邊前進。
不知走了多久,終于,道路另一端隐隐出現了紅光。
兩人同時加快腳步,走到通道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還是熟悉的場景——巨大的洞室,深黑的黏液潭,充滿洞窟的血紅光暈。
陳沙白警惕地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說:“你去取紅血,我護衛。”
謝天健提起小推車上的水桶,走到潭邊,用繩子将水桶放下去。
一大桶煉獄生物拎上來,隻能提煉出一小桶“紅血”。
謝天健一連取了四大桶,費力地給沉重的小推車調轉方向:“可以走了。”
一直到兩人走出洞窟,都沒有遇到任何襲擊。
出了洞口重新看到隊友,陳沙白才放松下來。
看來那兩個人确實不在這兒。
不過反過來說,他也沒有抓到獲取更多線索的機會。
返程同樣沒遇到什麼危機,小隊平安回到了側管中心。
謝天健寶貝似的抱着四個大桶直奔實驗室,洪彥他們也各自歸隊。
陳沙白暫時空了下來,正盤算着該在這偌大的中心裡找誰聊聊,卻有人先找上了門。
下班時間,陳沙白剛關上電腦,隔壁沈靈盈和林雁月正聊着天往外走,辦公室的門忽然開了。
門口站着一個中年女人,看到沈靈盈她們,笑眯眯地讓兩人先出去。
接着女人關上門,轉向已經起身的陳沙白。
這是個陳沙白熟悉,但這次回來中心還沒見過的人。
她叫練雨紅,常年擔任側面管理中心副主任之一,主要負責煉獄側面相關事務。
煉獄側面天賦者在側管中心地位偏低,僅有的話語權由練雨紅把控。
陳沙白是真的沒想到:“練主任怎麼想起來找我?”
“坐吧。”練雨紅拉了把椅子,和陳沙白一起坐下。
“我聽說了你們最近發生的事,”練雨紅聲音放低,“有一些猜測,想跟你求證一下。”
“您說。”
“步長洲還活着,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