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路過了練雨紅的副主任辦公室。

房門緊閉着，不知道裡面是否有人。

一小時後。

這扇門被天堂外勤隊隊員敲響，但卻久無人應。

門被暴力破開，一群人沖進辦公室，發現屋内空無一人。

“她說出去一下？出去一下是什麼意思？”宋儀對着電話吼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啊，”不巧路遇練雨紅并打了個招呼的中心成員戰戰兢兢道，“我就看到她上車了，然後應該就出去了。”

宋儀丢下電話，對旁邊面無人色的下屬厲聲命令：“去查監控，今晚八點的，快！”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

監控畫面裡，練雨紅就像是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再平常不過地開上她自己的車，從容不迫地駛出了側管中心大門。

沒有人敢攔她，沒有人敢問她，這麼晚一個人出去是幹什麼。

中心外大片郊區，監控極其稀少，這個46歲女人就這樣抛下自己辛苦打拼來的一切，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

好在練雨紅自私地抛下了所有同夥，隻是獨自跑了。

前側面研究所所長趙秋潔徹夜坐在審訊室裡，用沉默拒絕所有疑問，雙眼已經爬上了血絲。

但是沒有用。

她的下屬郭述和李昕钰扛不住壓力，很快交代了自己所知的一切。

真相水落石出，整個側管中心巨震。

“這麼多年，練雨紅發展的下線一定遍布整個中心，接下來中心内部難免要經曆一次大徹查了。偏偏在這時候内部動蕩啊……”陳沙白望着窗外的夜色，感歎道。

步長洲問：“你是在擔心，解密人那邊會有動作？”

“是啊。”

此刻已經是後半夜，兩個人正站在分給陳沙白的辦公室裡，謝天健也在旁邊。

兩人跟着宋儀等人忙前忙後一晚，這場兵荒馬亂終于暫時停歇。正好謝天健來聯絡，他們便直接讓謝天健過來見面了。

今晚是太多人的不眠之夜。

謝天健毫不留情地打斷兩人的感慨：“我說啊，你們先别管那麼多了，趕緊把你倆的身體換回來再說别的，早換早省事。”

“什麼時候能做手術？”步長洲問。

“明天！”謝天健等不及要了結這些破事了，“老子今晚也不睡了，把器材準備好，明天就把這事搞定！”

“羨慕你這樣精力旺盛的人。”陳沙白給他比大拇指。

步長洲忽然想起一個問題：“我們要不要公開互換過身體的事？”

“這個……随它吧，”陳沙白覺得無所謂，“不用特意去管。”

辦公室門口忽然伸進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我覺得要看誰想出名哎！”

三個人一起回頭，見沈靈盈從門口鑽了進來。

陳沙白他們讨論時并未避着沈靈盈她們，她和林雁月已經知道“人格分裂”是個奇葩的謊言了。

沈靈盈用分享八卦的語氣說：“步哥，你用陳哥的臉在外面秒殺煉獄生物，這可是被很多人拍下來了！如果中心選擇解密，你肯定馬上就會出名的！”

“原來這麼大張旗鼓？”陳沙白好奇，他還沒聽過這件事的細節。

沈靈盈眉飛色舞地講着她聽來的傳言，沒注意到步長洲臉色正越來越黑：“當時夾縫突然出現在市中心，側管中心根本就不知道，是步哥正好在那，啪一下就把所有煉獄生物全給秒了！然後側管中心才知道這事，後面解密人還開了第二次夾縫，又被步哥全都瞬秒了！太有安全感了我的媽呀！”

陳沙白忍俊不禁，好笑地看向步長洲：“你不是說是‘順手過來幫一把’嗎？”

步長洲臉色黑如鍋底：“沈靈盈，不要亂傳這種亂七八糟的八卦！說得好像你在現場似的。”

沈靈盈聳聳肩，一臉憋笑的表情。

謝天健補刀：“我在現場，我可以證明，沈靈盈的描述百分百準确。”

“可以啊。”陳沙白拍拍步長洲肩膀。

步長洲正欲發言，桌上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步長洲拿起手機看了眼，遞給陳沙白：“宋儀。”

陳沙白接通電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宋儀急促的聲音傳進他耳中：“出事了，‘細雨’突然公開給側管中心發信，聲稱要對中心進行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