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天命,要是是原樣才奇怪!”
也許是因為恐懼,因為此時的沈璃,除了有天命核心以外,與普通人并無任何差别。如今這幅樣子的沈璃就是打架也打不過,她有些顫抖地向後退去,但樹林間的葉子摩擦的沙沙聲在寂靜無人的地方太過明顯,不過一瞬,就有飛刀穿過沈璃的喉嚨,一下沒忍住,沈璃痛得喊了出來……就在此危急存亡關頭,不知從何處,破空聲傳來,月白色的箭矢擦着沈璃的臉頰直直釘在面前一人的胸口處。
沈璃顧不了多少,起身跑了起來,搖搖晃晃的,不過沒事,因為跑着跑着,刀被擠了出來,她終于分辨出了那種痛覺,是火焰灼燒的感覺。她似乎适應了這種痛苦,跑步的速度在慢慢變快,視野也逐漸的變寬,體力也漸漸變好。甚至還凝聚了幾把飛刀,捅到了緻命的地方。
然後,在黑暗混沌之中,再也支撐不住身體,落入山崖。
……
此處的懸崖,石頭往下落也要在五分鐘之後聽見回聲,何況下面其實是所有人都畏而遠之的存在——火湖。
基本上,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火湖是最為恐怖的地方,畢竟在傳說中:凡是十惡不赦的,都要丢裡面去,烈火燒灼,不得解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追兵趕來時,也隻見此人直直落了下去。伸手想要阻攔,不過伸出的手隻停在了懸崖邊上後,也就收了回去。畢竟上方隻要求清除殘餘威脅,既如今,這人的威脅已經基本清除,也就隻需要回去報備罷了,而那所謂的“活要見人,死要見魂”不過就是一個确保執行的萬無一失罷了。
身體向下墜落,火星掠過皮膚,皮膚一瞬間就碳化了。
沈璃閉上了眼睛,她的内心還是恐懼的,更多的卻是解脫——在所謂贖罪的僞命題中,妄想以所謂的無盡懲罰,來抵償内心的愧疚。任由火焰吞沒她,任由沸騰的岩漿将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洞穿。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無能為力,比任何人都明白自身的不甘,可是……
“可是如果我貿然去打,憑借這根本死不了的情況,我自然可以打消耗戰,但那些好不容易才從戰火中活下來的人呢?憤怒無法向我宣洩,必然性将會從我曾想要保護的、與我在同一個世界的人下手。所以在我還不能完全殺死他們之前,必然性的,我不能。”
但這太過于的無窮無盡,她甚至清楚知道那個“完全殺死他們”的契機,從那個世界毀滅的時候開始,就不可能會出現在世界上了。
所以如今,火焰一遍又一遍的吞噬她,疼痛一遍一遍的向着她湧來,她不為所動——或說不知怎動。也許這就是她為自己找的結局了吧,求生的欲望喪失,她從未如此這般期盼着死亡。她召喚出那柄長劍,積蓄起全部的權能向胸口刺去,冰冷的劍身穿透了她的胸腔,核心的冰晶在傷口周圍凝結,妄想以此阻擋火焰而将自己殺死,可沒用,那火光如此輕而易舉就将冰晶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