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凝徹底走了,沒留下一點痕迹,月明星稀,霜雪如瀑,月餅,啊不對,若雪輕手輕腳又回來了,不過一回來就看見一個樹樁上,鶴雪趴在哪裡一抽一抽的笑着,若不是一下子就聽見了鶴雪那放蕩不羁的笑聲,她還以為鶴雪癫痫犯了。
若雪躲在樹叢後面,背靠樹樁其實這并沒有多少用處,但重在儀式感。眼中蓦然就發出了如同霜雪的白光,下一刻,身邊的景色快速前進着,無形地停了一下,白光消散,面前的沈璃一夜好夢,睡得頭上落了一、二、三、四、五、六、七……整整齊齊六十五朵花也渾然未覺,不對,這塊自己種的是這個品種的花?回頭一看,好嘛,竟然是鶴雪這家夥,手上還有一朵白花,要放不放地搭在沈璃眼皮上,按沈璃那不想與任何人接觸的性格,現在難免不了一場大戰,但好在眼前的這兩個家夥現在都完美的被放倒了。
“不是,誰家天命睡得這麼萌?誰家的天命在别人地盤上睡得這麼熟?!”若雪哼着現編的小歌,來到了沈璃面前,伸手從自己的庫房裡掏了掏,一個晶瑩剔透的寶石就被拿了出來,寶石裡面黑、紅、藍三色交織,誰也不讓着誰,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仔細觀察,還能發現裡面的法則徽章正發着皎白的淡光;其下面是一個黑灰漸變的流蘇;在寶石的上面,是一個吊繩,深藍色的粗線和火紅色的細絲交叉纏繞。
不過順手的事情,若雪輕輕把鶴雪扒拉開,撣掉沈璃頭上那層層疊疊的花朵,簡單地将寶石塞到了她的手裡。随後退後幾米,裝作路過,在日光大盛的時候,“嘩啦嘩啦”的尖銳笛聲被吹響,鶴雪刷得被吓得彈射起身,剛好與此同時悠悠轉醒的沈璃視線對上。
兩人昨日不過隻是初見,此刻就有點尴尬,沈璃唰地站了起來,于是她那雪白衣袍上,抖落下了許多花瓣,顯然是被吓得半死。作為罪魁禍首的鶴雪有些心虛地把花藏了藏,但此時,沈璃的注意力似乎被什麼東西引了去,鶴雪丢下花瓣,定睛一看,好嘛,也不知道是那個好人送沈璃的通信器,要論是怎麼看出來的,面前這人就那麼輕點了一下,屏幕就跳了出來,這不是通信器,難道是超級無敵宇宙霹靂超光速位面塌縮彈的發射按鈕?
想也不可能,但為什麼面前這家夥操作通信器的方式那麼熟練?
是啊,為什麼呢?沈璃不可能會使用這麼簡單的通信裝置,因為隼的通信操作簡直是損啊,你知道和上司對接聯絡要四次輸入七十八位的各不相同的亂碼有多煩?你知不知道這是她的夢中情器,魂魄識别一下就解鎖有多方便!這玩意可是她心心念念幾十年的東西啊!沈璃臉上笑嘻嘻,手上麻利的将繩子系在了她的腰帶上,随後才又看了看四周。畢竟她意識的上一刻,是被一個人弄暈了過去,她先四處張望地判斷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的安全系數,随後突然想起,自己都能被弄暈了,安全系數真的不會高到哪裡……
鶴雪有點嘗試與她打招呼:“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是鶴雪,一個天……不對,一個路過的家夥。”
沈璃無語萬分,但看着面前這家夥那和傻子似的大腦,還是無奈張口:“我叫沈璃,提示一下,你的身份基本上都快被扒清楚了,當然,隼以及它上面的那群家夥隻知道你有一些天命權能以及你對尤艾斯埃的存在有極小風險,畢竟尤艾斯埃越早完蛋越好……就是沒想到這群家夥簡直就是虧心事做多了——草木皆兵……我的草草、燦燦、輝輝……!”
鶴雪雖然在這種勾心鬥角的情況下多少有點傻,但她并不是智障,就是智障也該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之前的刺客就是尤艾斯埃的人幹的,堂堂一個天命差點因為打不過群架死了……她不要臉的嗎?
沈璃有些期待地看着鶴雪:“那麼……鶴雪女士,請問你有什麼計劃來這裡?滅了它?!”
“我?!”鶴雪吓得擺了擺手,“計劃什麼的,我現在都沒有,何況是在來這裡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