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有東西這麼“善良”,在二人讨論要不要把對方捅成醬的時候,好像是挑釁一樣直接撕開了結界。這箭怎麼哪裡都有?來不及考慮那麼多,沈璃拉着鶴雪跳了進去——誰也不知道這個機會什麼時候才會再來,這結界被破壞後能不能複原,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黑乎乎的一片,進入其中,鶴雪隻感覺到熱的麻木,熱到了極緻,水波的清涼也隻會成為引動難受的導火索:轉瞬即逝,難以忘卻。
可是手的另一端,沈璃身上的溫度還是那麼高,握着她的手,身邊的炎熱似乎就散失的無影無蹤。
她們站在堅硬的地面上,眼前漆黑一片,四處流動跳躍着什麼液體,鶴雪用手背探了探,人沒問題,就是感覺上:“好像是流動的固體一樣,還冒着熱氣。”
火焰燃燒在沈璃的身體上,照亮了周圍,那雪白的箭也飛了下來,為二人鍍上了一層冰藍色的火焰,順手把那在沈璃皮膚上熊熊燃燒的烈火給踢了。沈璃身上的白衣已經成了燃燒的火衣;不對,這是焦了。
鶴雪感覺之前被壓制的感覺沒了,于是下一刻,她擡起手臂,升起了巨大的水藍色天平陣紋,強光照射的情況下,鶴雪才算看清楚了,腳下的路上,是一片黑紅色的岩石,向前延伸,背後的岩石停止到下來的破洞,在岩石邊,黑色的岩漿不知是靜止的,又或是流動着。
行使陣法需要一個寬闊的、相對穩定的環境,至少在這一類陣法、此時此刻他們的能力下是如此。
箭矢的粉色蝴蝶結被映照成了淡紫色,鶴雪的眼前,打印出了陣法探查到的地圖。她看着地圖一尋思,眼中金光一閃,斬神如同流星一樣飛了出去,地圖上一處白色的移動路線标注在哪怕是多層打印下的地圖裡也是那麼明顯——誰讓這玩意都是同等的黑乎乎,一點光都沒有看到。
不一會兒,斬神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鶴雪拉起四處探索的沈璃以及那雪白的箭矢,騰空一躍,從空中直線趕往最後的白點。
“怎麼了?鶴雪。”沈璃有些奇怪的煩躁,畢竟自己才感覺出個所以然來,就被鶴雪一拉打斷了,這至少也該給她一個解釋吧。
“我找到了一處風水寶地,适合布陣。”眼前的人一字一頓,極其認真地說着,“應該是結界中心,像是漩渦一樣,是個平面,沒有岩漿,到時我弄幾個冰面,就沒什麼問題了。
“不過……我感覺這裡更像一個殘破的大殺陣,沈璃?”
沈璃微微颔首,她覺得這裡對她殺氣很重。
鶴雪的眼前覆上了一層水藍色的淡膜,眼前無數的字符跳動着,斬神此時正分身多個,四處測量計算着前往中心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