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桉撥了撥少女紅透的耳垂:“小朋友又聽不懂!倒是你這個耳朵紅得很可疑!追你的男人那麼多,我第一次見你主動問起一個男人!”
火頌月捂住耳朵,有些心虛地錯開視線:“最近我家和易嵊有合作……”
還有好多事情沒和易嵊确認好,所以暫時應該算是合作?
倪桉将信将疑地繼續輸出:“不過他雖然跟你一樣有很多人追,但是他本人像個沒啥感情的孤狼,大家都比較忌憚。但最近聽姐妹們說,享夢家近來跟易家走動頻繁,他們都猜測易家有意跟甘恬聯姻。”
甘恬是享夢陳淩阿姨的女兒。
如果是這樣,那陳淩不願意幫媽媽,好像也說得通了。
在這個利益至上的圈子裡,沒人願意為了舊日恩情放棄眼前巨大的财富。
“不過易嵊素來和本家不合,這聯姻傳了幾個月了,都沒見過甘恬和易嵊同框過一次,八成得黃了。”
聽了這話,火頌月忽然有一個猜測——所以,易嵊答應自己的求婚,其實是在利用自己和本家作對?
“消息靠譜嗎?”
“哪個?”
“易嵊和本家不合,還有那個聯姻。”
“第一個百分之百。第二個,是甘恬自己在群裡半遮半掩秀的自己在港城易家老宅的照片,主動貼着易家炫耀卻沒被怎麼樣,應該也大差不差吧。”
所有的疑惑,好像一瞬間都有了解釋。
火頌月托着蓮霧的小腦瓜,開心地揉了揉:“原來我這也不算白嫖。”
小狗也被她輕快的情緒感染,一直哼哼唧唧地往她懷裡鑽。
“白嫖?你嫖.誰了?”
“……啊,”火頌月眨眨漂亮的多情眼,把蓮霧的小腦瓜拖出來,“它!”
倪桉質疑地盯着火頌月看了好一會兒。
注意到蓮霧又蹭着往地墊上打滾,她拿起牽引繩,“走吧,這小家夥噴完藥患處會略微灼熱,帶它到小花園裡撒撒歡轉移一下注意力。”
傍晚的濱江十分涼爽。
江風習習,杜賓歡快地在圈了圍欄的草坪上到處嗅聞标記。
火頌月和倪桉一起跟着小狗的腳步閑逛,走到出口邊緣,一道刺目的遠光燈倏地打過來。
二人被晃得眼前一片白,隻聽一陣刺耳的車輪急刹聲逼近。
火頌月下意識抓緊牽引繩,才沒讓蓮霧爆沖出去。
等回過神,便見刺目的遠光燈後,水藍色的保時捷嚣張地沖進草坪。
蓮霧以一種攻擊的姿态擋在她們身前,嗚嗚地低聲警告着。
火頌月側了側身,看到拄着拐杖的男人從車裡下來,心下一緊。
今天海建的人在媽媽和易嵊這邊折了面子,火頌月知道易維醇會坐不住,隻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嚣張的保時捷就堵在花園門口,易維醇一身緞面休閑襯衫,舉手投足都斯文極了,襯得他整個人像一位優雅的英倫紳士。
若不是在初見的宴會上親眼看到他微笑着讓一位女來賓喝了一整座香槟塔,火頌月差點也被他的表象騙到。
火頌月緊緊抓着牽引繩,安撫受驚的蓮霧。
倪桉則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草坪,低罵:“這個瘋子。”
沖過來的安保看來人一身貴重的西裝,長相舉止都斯文有禮的,一時僵持着不敢亂動。
易維醇笑笑,“我隻是來說兩句話,倪院長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他說這話時緊緊盯着倪桉,威脅意味十足。
倪桉放心不下火頌月,硬着頭皮保持沉默。
火頌月示意倪桉退後,自己則悄悄把蓮霧的止咬器搭扣解開。
她注視着易維醇,聲線盡量維持平和:“易先生,您有什麼急事一定要這麼說?”
“我心愛的寵物跑了能不急嗎?”
易維醇拄着拐杖慢悠悠靠近火頌月,笑着表達不滿:“倒是你,帶着這麼大一隻兇狗,有合法的飼養資格嗎?”
他話裡有話,火頌月充耳不聞。
她摸了摸完全脫下止咬器的蓮霧,仍舊是一副柔軟無害的模樣,卻找到了可以“裝腔作勢”的爪牙。
她笑着望過來,眉眼壓着,連威脅人都漂亮的不像樣子:“您最好不要再靠近了。”
“翅膀硬了?裝都不裝了?”
易維醇試圖用拐杖挑起少女的下巴,被蓮霧兇兇地格擋回去。
“我還是喜歡你可憐兮兮地叫我易叔叔的樣子。”
見少女避開自己的眼神,易維醇有些惱地敲了一下拐杖,卻又忌憚着那隻蓄勢待發的大狗,沒再繼續靠近。
“小沒良心的,我隻是單純來告誡你一聲,你選了一隻連爹都不認的狼崽子,你以為跟着他會比跟着我好?”
“我倆的事就不勞小叔操心了。”
“小叔?”
聽到這個稱呼,易維醇被遠光燈襯得慘白的面容變得有些陰寒。
他正要繼續說什麼,身後蓦地傳來一道淩厲的呼喚聲,“蓮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