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失眠一整夜,早上又起了個大早。
躺在沙發上剛剛放松一小會兒,火頌月便沉沉睡了過去。
再醒來,天色已經變得昏暗,落日把窗外的江面鋪滿粼粼碎金。
江對面的魔方大廈此刻在一片浮光躍金中顯得無比輝煌。
朦胧之中,火頌月第一次對那個冰冷的深藍色方塊大廈有了一些溫暖的感覺。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着給自己加絨毯的母親,火頌月抱住她的腰身使勁蹭了蹭:“媽媽,我剛剛好像夢到了一匹大黑狼,不過它居然沒咬我!”
“什麼大黑狼,”火臻幫少女順了順長卷發,嗔笑道,“你怕不是在暗示我,你想去見易嵊了。”
“……”
火頌月把腦袋埋進了火臻懷裡,“您在說什麼啊?”
“去吧去吧,不過晚上必須回家睡覺!”
火臻把備用的帕梅車鑰匙交給她,“真是有了男友忘了娘。”
“剛好我晚上約了新的合作方吃飯,就不打擾你約會啦!”
被火女士趕到車上時,火頌月整個人都是懵的。
除了姓名和工作地點,她對于這個空降男友一無所知,甚至連對方為什麼會突然願意成為自己的男朋友也不知道。
約會就更不可能了。
不過為了不讓老媽發現什麼端倪,火頌月還是往魔方大廈那邊開去。
車子駛出寰海前坪環島拐上濱江橋後,火頌月突然覺得身後好像一直跟着輛水藍色的保時捷。
她留意了兩個路口,确認對方真的在跟着自己後,她快速打了個方向盤,拐進位于濱江畔的那座挂着金寵醫院招牌的獨棟别墅。
看到那車減速後并沒有跟進來,火頌月下意識松了一口氣,将車鑰匙交給門童後,自己直奔閨蜜倪桉的院長室。
倪桉的這家金寵醫院位于寸土寸金的濱江盤,主打豪華高端寵物醫療服務。
所以來這裡的寵物主人非富即貴,且為了自家的小寶能被接診,私下都和倪桉無話不說。
進了大廳,從前台得知倪桉正在手術室接診一隻骨折的巨貴,預計還要十分鐘結束。
火頌月熟門熟路地拐進一樓院長室,一進門就被吓了一跳。
正對門的一個隔離防護欄内,一隻體型巨大的杜賓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來人,而後壓着嗓子“嗚汪”了一聲。
火頌月站在門口猶豫一瞬,注意到杜賓帶着嘴套,又沒有爆沖的動作,她才小心翼翼地往裡挪。
她坐在沙發椅内,百無聊賴地同那隻杜賓對視。
誰知這隻看上去無比兇猛的大狗,在她試探着“嘬”了一聲後,竟乖巧地趴在地墊上,哼哼唧唧地沖她狂搖尾巴。
心底的警報解除,火頌月站在防護欄前試探性地伸手,結果這隻大狗狗直接躺下露出肚皮等着它來摸。
看上去又酷又兇,居然是一隻小嗲精嗎?
她輕輕摸了摸杜賓油光水滑的毛發,被小狗粘着不停地往手心裡鑽。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剛下手術的倪桉看到屋裡一人一狗黏黏糊糊的,有點驚奇:“這小家夥居然這麼親你?”
“它平時不親人嗎?”
火頌月半弓着腰身,垂下的長發像是狗薄荷一般,被小狗隔着止咬器反複蹭嗅。
“喏,看它那一地毛絨玩具,這孩子隻親主人和毛茸茸的東西。”倪桉盯着火頌月的長卷發看了一會兒,“估計是把你當成一隻大型毛絨玩具了,我們的小卷毛公主。”
“哎哎哎,正好,你幫我安撫着着它,我幫它把藥上了。”倪桉換上一副醫用手套,“這小家夥除了主人,不給任何人輕易靠近創口,每次給它上藥都像打仗。”
“它怎麼了?”
“當繁殖犬的時候留下的病根子之一,皮膚病,每年都會複發幾次。”倪桉打開視頻對着自己,然後對着鏡頭開藥,“未開封的進口藥哦,來看一下,現在要給蓮霧上藥了。”
蓮霧?
這小家夥的名字還挺甜?
火頌月試探着托住蓮霧的腦袋,覺察到小家夥喜歡自己的親近後,開始逗着它轉移它的注意力。
倪桉趁機将藥物均勻噴灑在小家夥瘋狂擺動的後臀腿創面上。
上完藥,她又對着鏡頭晃了晃空罐頭才關掉。
“怎麼還要錄視頻?”
“透明化藥物使用,主動保護顧客權益。”
倪桉把視頻發給蓮霧的寵物管家:“不是說出國兩個月嗎?怎麼回來這麼早?”
一提這事,火頌月便不自覺地歎了口氣:“事出有因。”
“什麼事值得我們寶寶這麼唉聲歎氣的?說來聽聽?”
“妮妮,你知道易嵊嗎?”
“易嵊?這種風雲人物我可太知道了!來這邊的姐妹基本一開始閑聊就繞不開易嵊的話題啊。”
“聊他什麼?”
“嘿嘿,别看咱圈子裡姐妹平日裡一個個的都是拿腔拿調的大小姐,私底下都饞易嵊。”
火頌月愣了一下:“饞……什麼?”
“饞他頂豪的家世,饞他白手起家創建RC帝國的能力,饞他的臉,最重要的是饞他的……身子!”倪桉壓低聲音湊過來,“他們都說易嵊長着一副很能幹的臉,那個起來肯定特别帶勁!”
火頌月聽得耳朵一熱,手下不由得捂住蓮霧的耳朵:“小朋友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