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修仁點頭:“對,就叫這個。”
“皇紅珊瑚”四字一出,火臻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是我以為的那個阿卡斯的皇紅珊瑚嗎?”
“媽媽,是的。”
如果不是親自和易嵊一起去了阿卡斯看過了皇紅珊瑚,火頌月怎麼也不會如此笃定。
隻是看過一次那種珊瑚,火頌月就很滿足了,沒想到她前腳剛落地,易嵊便将珊瑚一起拿下了。
還要送到寰海來。
簡修仁也是第一次在火臻臉上看到失态,他饒有興趣的挑眉:“這個很難弄嗎?”
裴妍在一旁小聲補充:“稀有,瀕危。”
“啧,這小子還真是……”吐槽的話到了嘴邊,簡修仁不忘自己來的目的,立馬調轉話頭,“真是肯為老婆和丈母娘花心思呢。”
“如果您這邊沒什麼其他問題,這事兒就這麼妥了。”
火臻有些恍惚:“易總這邊沒有附加合同嗎?”
“有,保育團隊要去阿卡斯做培訓學習,然後要花錢請對方的專業人團隊過來照料至生物狀态穩定。”
火臻神色認真地點頭。
這些不用特地提,她也會拿出最高規格來安頓。
“任務完成了,我回去繼續補覺了。”簡修仁打了個哈欠,狡黠地看向火頌月,“弟妹,既然沒什麼大事就趕緊給某人回個消息吧?再不回,我都要成你的24H保镖了……”
見火頌月神色緊張地跟他使眼色,他欲言又止地笑了笑:“不打擾你們了,我先撤了。”
簡修仁來去如風,目标明确。
來送皇紅珊瑚是假的,幫易嵊刺探火頌月的情報是真。
火臻緩緩從引進成功這件讓人又驚又喜的事情裡冷靜下來。
看到辦公室的門關上,屋裡隻剩自己人,她起身,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而後拉着火頌月和裴妍再三确認:“剛剛确實談好了皇紅珊瑚引進的事情對吧?”
火頌月認真地點點頭,裴妍素來冷淡的眼眸裡也是顯而易見的驚喜。
所有人都知道這株珊瑚對火臻來說意義重大。
愛人的遺作和思念終于可以沒有遺憾地完整呈現。
巨大的驚喜裹挾着往事的紛雜情緒漫上心頭,火臻背過身,閉上發熱的眼睛:“你們先出去一下,晨昉的會,阿妍你帶着月月去談,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看着火臻女士素來挺拔的肩膀有幾分輕顫,火頌月瞬間也紅了眼眶,安靜地跟着裴妍出去。
也許這是一件對易嵊來說不過是順手為之的小事,但卻是她們母女二人一直以來的夙願。
出了火臻辦公室,火頌月同裴妍借了手機,想給易嵊發消息。
手在鍵盤上猶豫了好久,最終按下一連串的删除鍵。
裴妍疑惑,火頌月把手機還回去:“發短信太不正式了,等他回來。”
他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隻是這樣想着,火頌月的心底就漫上一種莫名的安定感。
這日,直到寰海下班,火臻都沒出現在衆人面前,也不在辦公室裡。
從頭到尾沒見到火臻,李晨昉有幾分失落,但是也沒多做什麼越界的事。
散了會,火頌月沒有貿然去找火臻,而是在回家路過花店的時候順手帶了一束爸爸喜歡的向日葵。
花店老闆看到是熟客,笑着寒暄:“妹妹今天也來拿向日葵啊?你媽媽之前也帶走了一束。”
火頌月挑了束開得正熱烈的:“我知道,謝謝您。”
火頌月到家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輛嚣張的連号勞斯萊斯停在前廳。
她心下一緊,正要進屋,被陳姨拉住:“小姐,太太和易總在後花園談話,她讓您在客廳等一會兒。”
火頌月探了探頭,滿眼不安:“他們氣氛怎麼樣?我媽媽有沒有特别生氣?”
陳姨搖了搖頭,遞來一個還有些熱度的盒子:“您先進屋歇着吧,這是易總特地給您帶的吃的,您快趁熱先吃着。”
火頌月疑惑地接過方盒:“易嵊給我帶的吃的?”
他不是剛回國嗎?這是外賣?
一步做兩步,少女心不在焉地抱着盒子挪進屋子,視線卻緊緊黏着後花園的方向。
回了屋,她在爸爸的相片前放下花束,看到一側已經有了一束新鮮花束,懸着的心安下不少。
她把花簡單修剪了一下插好,而後趁陳姨不注意,帶着那盒吃的溜到二樓露台往下張望。
小花園是她親自設計的,一排大冠白绉綢桃金娘将人影擋得綽綽不清,連聲音也飄渺虛無。
她歎了口氣,百無聊賴地在趴在露台欄杆上,隻能時不時從移動的光影裡窺到一點背影。
夜風将少女的歎息送入花園。
易嵊似有所感地回頭,看到高處欄杆上,少女的長卷發被溫柔月光鍍上一層毛茸茸又溫柔的光邊。
看着男人冷峻的目光在望向自家女兒的那一刻變得柔和,火臻佯怒瞪他:“看哪呢,易總?”
易嵊笑了笑,收回視線,“如果您執意覺得我和她之間隻有交易,那您最應該也了解,我這人從不做虧本的交易。”
“我的寶貝女兒,誰娶了都不虧。”
“她是您的寶貝女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