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頌月揚起下巴尖:“我說怎麼證明,你就怎麼做嗎?”
男人揉着她的後頸,笑得狡黠:“當然。”
他忽然如此順從,弄得火頌月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心摔了個趔趄,懸在半路不上不下,也沒有任何發洩口。
就這麼湊合過呗,活着的人擁有眼下就夠了!
火頌月聽到自己的心裡響起這麼一道聲音。
可不知怎麼的,她就是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種無法落地的懸空狀态。
她突然沒辦法堅定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讓一個人忘記過去,隻看着自己。
次日,送火頌月去導師那邊的時候,易嵊遞過去一份設計稿。
他還沒說話,火頌月瞥見又是魔方元素的設計,瞬間閉上了眼睛靠在頭枕上,嗓音有些疲憊:“易老闆,我圖紙看得眼花了。”
被無聲拒絕了,易嵊按滅了屏幕:“嗯,都快完工了,隻是想看看火大設計師有沒有什麼錦上添花的意見。”
火頌月閉着眼睛笑了下:“你設計的,包完美的。”
沒什麼感情的敷衍。
易嵊淡淡瞥她一眼:“最近工作壓力很大?”
火頌月點了點頭:“青運會的景觀工程要開始了,我最近可能要去一下現場。”
“剛好,我最近也有事要出差。”
“去港城?”
話問出口,火頌月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無聊。
她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還是帶有期待地看向易嵊。
易嵊摸摸她的臉蛋:“這次是出國,剛剛那個設計稿的成品考察,順便辦點其他的事。”
聽到又是那個東西,火頌月郁悶地哦了聲,意識到自己好像對金主大人有點太過分了,便别扭地加了句:“那早點回來。”
易嵊出國,倒是留給了火頌月自己冷靜的空間。
工作之餘,她像個小雷達一樣在家裡巡視着,确信沒有發現什麼任何和其他異性有關的存在後,她才覺得懸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做完這一切,她忽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栽了。
她居然因為陌生人的一些流言蜚語,反應這麼大。
若是以前的她,絕對會假裝無事發生,然後找個合适的時機結束這段錯誤。
但眼下,她這麼擰巴,明明就是不想結束。
“臭易嵊!壞易嵊!”
隔空罵了他兩句,火頌月決定放過自己,等易嵊回來後就把這件事說清。
作為易嵊名義上的合法妻子,她要先把自己的位置擺正了,然後再去談關于他的過去和白月光。
放下了,那就算了。如果他真的放不下,那說清楚後,她走。
在家長了一天的草後,接到了簡修仁的宴會邀約,火頌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在得到答案前,快樂一天是一天。
她盛裝打扮一番,看着鏡子裡漂亮的自己,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
火頌月這邊在宴會上如魚得水地高強度社交着,易嵊那邊一下飛機就收到了來自簡修仁的小視頻。
視頻裡,他的小妻子和其他男人熱絡地談笑風生,好不開心。
簡修仁還賤嗖嗖地發了條語音:“哎呀,這是好多小蜜蜂。”
易嵊皺眉:“在哪?”
簡修仁很快甩過來一個地址,易嵊讓司機直接從機場開過去。
反複看了幾遍那條視頻,他想,或許,他的小妻子應該重新學習一下什麼叫做,和外人的邊界感。
宴會上人潮湧動,少女一如明珠般被衆星拱月地圍着。
她一身織金魚擺緞面挂脖禮服裙,柔順的天然卷被松松挽成發髻,露出細白性感的天鵝頸。
她托着腮,笑眼盈盈地望着台階下為她逗趣的男人,時不時搭兩句腔,聲音婉轉動人。
他的小妻子慵懶随性,渾身都在閃閃發光,唯獨放在頰邊的蔥白指節素淨之極。
易嵊無聲轉了轉左手上的她送的戒指,接過簡修仁遞來的酒杯,遙遙望着火頌月那邊不動不問。
簡修仁笑着揶揄:“嘿……我以為你匆匆過來是要宣告主權呢,怎麼人來了這麼安靜?”
“我們是合法夫妻。”易嵊連眼神都懶得分他:“你不懂。”
簡修仁:?
易嵊從出現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現下他落座,不少觀望的人都借機圍了過來敬酒,散漫的宴會氣氛漸漸轉換成客套的應酬場。
火頌月注意到人流都漸漸朝一個地方聚集,也跟着回頭看。
隔着攢動寒暄的人頭,她一眼便瞧見了自家那位新聞發布會般被圍着的老公。
他應該是剛出差回來,但整個人卻毫無疲色,一身暗紋絲絨戗駁領西裝,氣質拔群。
推杯換盞間,他眉目不動,任由誰來都一副冷淡模樣,傲得讓人想揪着他的領帶,咬上那聳立的喉結。
許是注意到她直白的打量目光,男人回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