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挽回些許體面,她猛地轉過頭,對着若女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臭罵。
另一邊,秦伶夢還在追着狗跑。
狗被追得急了,突然停下,轉過頭死死地盯着她,嘴裡發出“嗚嗚嗚......”的低吼聲。
秦伶夢看着狗兇狠的模樣,心裡還真有點害怕,語氣不自覺地軟了下來:“狗哥,你别生氣,你把那玩意放下,我把譚三娘給你咬……”
可話還沒說完,那條狗像是被徹底激怒了,猛地縱身一躍,張着血盆大口,狠狠地咬住了秦伶夢的胳膊。
“啊!!!”
秦伶夢被惡犬猛地撲倒在地,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
那聲音劃破長空,尖銳又驚悚,讓人心驚膽戰。
幾人聽到動靜,心頭一緊,來不及多想,立刻朝着聲音的方向飛奔而出。
秦蘭茹心急如焚,順手操起一根竹竿,邊跑邊揮舞着,風風火火地趕到現場,對着惡犬一頓猛趕。竹竿在空中呼呼作響,吓得惡犬夾着尾巴逃竄而去。
秦伶夢癱坐在地,臉色煞白如紙,驚魂未定。
她看着胳膊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牙齒不住打顫,滿心後怕。
在現代,被狗咬了還能打針預防狂犬病,可這古代,哪有什麼疫苗針啊?
還沒等她沉浸在悲傷與恐懼中,秦蘭茹一個箭步上前,蹲下身子,将她穩穩扛起。
秦蘭茹腳步匆匆,一路朝着醫館奔去,滿心期望能快點給女兒醫治。
可當她們趕到醫館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偌大的醫館被一群帶刀侍衛層層包圍,守衛森嚴,如臨大敵。
秦蘭茹心急如焚,不顧一切地想往裡沖,卻被侍衛們無情攔住。
“你們是誰?我女兒被狗咬傷,人命關天,你們為何阻攔?”
秦蘭茹滿臉焦急,大聲質問道。
“楚家公子在裡面治療,閑雜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侍衛面無表情,語氣冰冷地回應道。
“?誰家公子?”
秦蘭茹滿心疑惑,再次追問。
侍衛卻隻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沒有作答。
醫館内,楚衡正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尴尬。
他緩緩彎下腰,脫下鞋襪,露出扭傷的腳踝。
“白離,我不過隻是扭傷了腳,真用不着跑到這兒來……”
楚衡無奈地說道。
“楚衡,你就聽我的吧。這家醫館雖說開在小鎮,可治療跌打扭傷的醫術相當高明。而且,你别害羞,大夫是位男的。”
白離耐心勸道。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
白離皺了皺眉頭,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快步走了出去,大聲呵斥道:“吵什麼吵?”
“白離!”
楚衡在屋内喊道:“你讓他們進來吧,看病不能耽誤!”
聽到楚衡的話,白離撇了撇嘴,滿臉不情願,但還是側身讓秦蘭茹帶着秦伶夢進了醫館。
秦蘭茹小心翼翼地将秦伶夢放在病床上。
白離轉頭看向秦伶夢,眼神裡滿是嫌棄。
隻見秦伶夢一身髒兮兮的,沾滿了泥土和草屑,頭發也亂蓬蓬的。
秦伶夢驚魂甫定,轉頭看向楚衡。
這一看,她瞬間看呆了。
楚衡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模樣,周身卻散發着一種沉穩的氣質,一襲鍛衣随意地垂落在地,更襯得身姿修長。
他手中拿着一把山水畫宣紙扇,做工精緻,扇面上的山水墨畫栩栩如生。
就連他臉頰邊垂落的一縷發絲,都透着幾分雅緻,像是精心雕琢過一般。
“哇!”
秦伶夢忍不住輕聲驚歎。
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見到如此俊朗的富家公子,比她在話本裡看到的描述還要帥氣幾分。
白離見秦伶夢直勾勾地盯着楚衡,立刻撅起嘴,像護犢的小獸一般,迅速擋在秦伶夢身前,沒好氣地說道:“喂,你看什麼看!”
“咳咳咳...沒看什麼。”秦伶夢有些慌亂地輕咳幾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态,眼神也下意識地躲閃着。
“你騙人!你明明看了楚衡!”
白離不依不饒,語氣中帶着明顯的醋意,說罷,惡狠狠地瞪着秦伶夢。
那眼神裡燃燒的怒火,仿佛要将秦伶夢灼燒,那副兇狠模樣,和剛剛咬人的惡犬竟有幾分相似。
秦伶夢一看到這眼神,心裡“咯噔”一下,想起剛剛被狗咬的慘痛經曆,生怕白離也像那條狗一樣突然暴起,又給自己來上一口,忙撇了撇嘴,沒好氣地回道:“你知道還問?”
說完,身子還不自覺地往後縮了縮,滿臉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