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衆人,甯甯和煉獄杏壽郎當下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可又在聽到雙方的那一聲歎氣聲後又下意識的轉頭看向對方。
于是,兩人的視線相交,四目相對。
想到昨天晚上他們三人背着杏壽郎吃好吃的,甯甯再與對方對視時不由的就心虛氣短。
她輕咳一聲,“杏壽郎你先去洗澡,一晚上巡邏下來,你身上的汗水味都快要熏死人了,我也要去洗漱一下,一大早的,突然來了這麼多了,我連牙都沒刷急急忙忙就過來了。”
煉獄杏壽郎不答,反叫住她:“唔姆,甯甯。”
甯甯聽着貓頭鷹聲音裡頭帶着的委屈巴巴,她又道:“好了好了,乖啊。”
她伸手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有給你留着呢,一會兒吃早餐的時候再給你把它們拿出來。”
有了甯甯的保證,煉獄杏壽郎當下就回自己的房間拿幹淨衣服洗澡。
在他忙着清洗自己的時間裡頭,甯甯早已經洗漱完畢人在廚房裡頭做着今日份的早餐。
經過剛才那麼多人的到訪,早已經過了平常煉獄宅的早餐時間,想到煉獄家三餐不吃就會餓的體質,甯甯也沒有再整些複雜的東西。
她在櫥櫃裡頭翻出一大把的挂面,準備給他們做湯面吃。
煉獄杏壽郎洗完澡,頂着一頭濕漉漉還在滴水的頭發過來時,甯甯這邊已經把早餐做好了。
“杏壽郎,煉獄先生他起床了嗎?”甯甯一邊脫下圍裙一邊問道。
剛剛才遇到洗漱過後就又回房間的父親的煉獄杏壽郎道:“唔姆,我把父親的那一份面送過去好了。”
自從甯甯差不多全面接手了廚房之後,不喜歡洗碗的她幹脆在外面重新訂了好幾套超規格的大碗,并且,悄悄地,一點一點的将它們用到了日常之中。
就好比今日做了闆栗燒雞,甯甯她就會将原有的分餐小碗碟之中拿走一隻,轉而變成一隻大碗,然後在裡頭裝上滿滿的一大碗的闆栗燒雞,于是将一份飯菜被端出來時,就會看到小而多菜碟之中有一隻特别的突兀,它的個頭都比的上他們平常吃飯用的碗了。
又好比,某日甯甯做了一大鍋的三鮮排骨湯,她幹脆拿出一個海碗來裝,然後,搭配上兩個紅燒獅子頭,一碟子蒜香西蘭花,一個茶碗蒸,把它們整的跟個超大份快餐似的。
甯甯視線掃過煉獄杏壽郎發梢還在滴水的頭發,她道:“那你快點回來,我等一下幫你把頭發擦一擦,水都滴到浴衣上了,顔色都變深了。”
浴衣是用棉布制做的和服,因此,它的吸汗能力很強,隻是,在身上的汗水被浴衣吸掉的同時,那一塊的地方布料顔色就會變深。
按照煉獄杏壽郎洗完頭不弄幹的樣子來看,用不了多久,他肩膀那一片的衣服都會被弄濕。
煉獄杏壽郎将面給煉獄槙壽郎端過去的時候甯甯去了洗浴間拿來了毛巾,等他回來後兩人就去了居間。
柔軟的大毛巾展開,将煉獄杏壽郎整個頭都包裹在其中,甯甯雙手就着毛巾捧着他的頭發從上往下的搓揉了起來。
再電風扇正面對着兩人吹的加持下,很快煉獄杏壽郎的頭發變的半幹起來。
“差不多就這樣吧。”手在青年的發間摸了摸,甯甯道,“大概等你吃好早餐,它們就會全幹了。”
甯甯從農場倉庫裡頭拿出兩人的面,然後,又将昨天晚上特意給他留出來的夜宵也都統統擺在他的面前。
看着被擺在自己面前看起來都很好吃的食物,煉獄杏壽郎在心中隻高興了一秒,就又變的不高興了起來。
“唔姆,昨天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竟然做了這麼多好吃的嗎?”煉獄杏壽郎心情低落道。“光是看到這些食物,就能讓人想到昨天晚上大家相處的有多開心。”
甯甯原本在聽到煉獄杏壽郎第一句話時人還挺心虛的,可是在聽到後面那一句,她不由的打斷了他的話。
甯甯:“你确定我,千壽郎,煉獄先生三個人一起吃夜宵會很開心?”
煉獄杏壽郎被甯甯的吐槽噎了一下,半晌,他糾正道:“你和千壽郎吃的很開心。”
甯甯又反駁:“隻能算杏壽郎你說對了一半,我們剛開始落座吃的時候,千壽郎滿腦子想的都是“啊,我們背着兄長偷偷吃獨食啦,怎麼辦?被兄長知道的話,兄長他一定會很傷心吧”之類的想法。”
“唔姆,這樣的嗎?”煉獄杏壽郎眨了眨眼睛道。
甯甯吃着面,道:“是啊,千壽郎簡直就是兄控本控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感覺就是煉獄先生來了,在他的心目中你這個兄長的位置也是排在第一位。”
“但是啊,那個小笨蛋也不想想,他的兄長哪裡就那麼小氣了。”甯甯話峰一轉又道。“會因為一個夜宵就生氣的話,那就不是杏壽郎了,你說對不對。”
被當做正面教材來說的煉獄杏壽郎大聲說道:“唔姆,我不會生氣。”就是偶爾也是會小小的吃味……
沒有讀心術這個技能的甯甯自然也就不知道貓頭鷹心中的那點腹诽了。
她吃着自己的早餐,心中想着别的事情。
煉獄杏壽郎吃着自己遲來的夜宵,注意到身邊的少女在發呆,他停下吃東西的動作,問道:“唔姆,甯甯,你在想什麼?”
“嗯?也沒有什麼,就是……”甯甯回過神,左手托腮,慢慢說道。“在想,我要不要寫一篇和美食有關的治愈系小說。
就是剛剛,我看鄰居們好像很喜歡美食的樣子,所以腦子裡頭才冒出了這個想法。”
煉獄杏壽郎歪頭不解:“想要寫的話,那就寫好了,我相信你。”
甯甯一聽對方的話就忍不住想要歎氣,她深吸一口氣,道:“杏壽郎,為什麼你會對我的寫作能力這麼的迷之自信?有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能對自己寫出來的東西打包票的說我養的孩子它很好呢。”
“因為,甯甯你寫的那篇刊登在雜志上的短文我有看過,寫的真的很不錯。”煉獄杏壽郎大聲道。“你可能不知道,那本雜志,我有在千壽郎的房間裡頭看到過。”
“啊,千壽郎他買了我刊登短文的那本雜志了嗎?”甯甯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不由的她錯愕的問出聲。“那杏壽郎有時間的話告訴千壽郎一聲,下次就不要買了,因為作家的作品發表之後雜志社會在出刊的幾天内寄來樣刊,一般情況下樣刊數量是一到數本,所以,千壽郎完全不需要去花那個冤枉錢。
有那個錢,他到不如把它們攢下來,去買一些他自己喜歡的東西。”
“唔姆,是這樣的嗎?我知道了,之後我會和千壽郎去說的。”完全不懂文學領域那方面事情的煉獄杏壽郎完全是甯甯說什麼,他就應什麼。
吃過早餐,接手洗碗筷的工作的煉獄杏壽郎一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打着日傘,懷裡抱着一個大大信封準備出門的甯甯。
他快步跟了上去,“甯甯,你是要去寄信嗎?”
他的視線落到甯甯懷裡的信封上,“是去寄你新寫的小說嗎?還是短篇?”
看到甯甯點頭,煉獄杏壽郎感歎:“唔姆,我記得你上個星期才寄出去一篇吧。今天又寄出去一篇,這就是你們作家口中的“高産”嗎?”
“我這算是什麼高産。”甯甯不贊同的反駁,“厲害的作家,一天就能寫出一個萬字小故事情,并且将故事的起因,經過,結果,主人公,配角的心理活動都能寫的非常的好。
我這一個星期拿出一篇,期間還塗塗改改劃劃好幾遍的,完全就是四、五流作者了嘛。”
煉獄杏壽郎有些苦惱,對于在寫作上面特别不自信的甯甯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告訴她她已經寫的很好了,因為,往往自己這邊才找到一個證明,她就能找到很多個證明來反駁自己。
想到這裡,煉獄杏壽郎選擇轉移話題。
煉獄杏壽郎:“唔姆,我陪你一起去郵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