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軍,今晚為何不開心?是因為我讓扶蘇複活嗎?”
白起雖然躺着,但葉卓知道他沒睡。
有了隔閡要當場解決,拖的久了就成了心病。
白起沒有立刻回答,過了會兒才回應葉卓。
“卓姑娘,某對這人世間本已無牽無挂,待在姑娘身邊隻因憐惜姑娘被邪物糾纏。”
“若姑娘已有更可靠的人相助,不如某就此離去,過些自在日子,也不枉重返人間一趟。”
白起語氣鄭重,這番話是認真考慮過的,不是随口說出。
他還用了卓姑娘這樣正式的稱呼,這還是兩人相識以來,白起第一次喊葉卓名字,卻是準備告别。
“這怎麼能一樣?”葉卓怎麼可能讓他走,忙道:“将軍聽我解釋。”
于是,葉卓把自己在多維空間偶遇扶蘇,然後得知扶蘇自殺的真正原因告訴白起。
雖然她從一開始見到扶蘇就決定複活扶蘇,但這話就沒必要對白起講明了。
反正她的心思他也看不到。
“将軍,我隻是惋惜扶蘇公子大義,難道你不覺得他就這麼死了太可惜了?”
“将軍雖然說對這世間已無牽無挂,但我知道,将軍還是不願看黎民百姓陷入戰亂之苦的。”
“扶蘇公子并不擅長領兵,而且太過仁善,否則也不會讓胡亥奪得帝位,将軍應該比我更明白,他不是統帥之才。”
“在我心裡,将軍的重要性是誰也比不上的,不管我以後又招了誰的魂,将軍都是我最倚重的人。”
葉卓情真意切,隻差沒剖出自己的心給白起看了。
骊山的十萬工匠還沒救出來,始皇墓裡的寶藏也還沒見着,這事扶蘇幹不了,他不可能讓葉卓盜自己父皇墓的。
葉卓花了那麼多積分,費了那麼的多心思才複活白起,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是嗎?”白起淡淡地反問,“某并未感覺到卓姑娘的敬重,反覺卓姑娘有戲弄之意。”
“啊?冤枉啊!我怎麼敢戲弄将軍,我隻是想親近将軍。”葉卓立即為自己喊冤。
白起真是個老古闆,不就親他幾下嘛,還是臉頰,居然認為她在戲弄他。
雖然她确實存了戲弄之意。
“将軍,你思想太落伍了,在我們的年代,摟摟抱抱親吻臉頰是很正常的社交禮儀,表達親近之意的,并非存心孟浪。”
“我隻是習慣了我們年代表達親近的方式,對将軍絕無戲弄之意,将軍不喜,我以後不做就是了。”
“是嗎?”白起再次反問,尾音微微揚起,似是半信半疑。
“是真的,千真萬确。”隻不過是國外的禮儀。
“某不喜,卓姑娘以後當莊重行事,勿忘自己不是真正嬰孩。”
白起終于松了口。
“将軍這是不生我的氣了?不走了?”
白起沉默,沒回應應該就是默認。
葉卓突然反應過來,白起這是在以退為進,逼自己以後言行謹慎,不要亂騷擾他呢。
好嘛!堂堂戰神跟她玩攻心戰呢。
偏偏葉卓就算看出他的心思,還是不敢違抗。
一拍兩散,他沒損失,她損失就太大了。
“不說話就是答應我不走了喽,以後都不能再提走的事。”葉卓還是要了個保證。
白起沒反駁。
葉卓才又說:“将軍,其實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怕以後我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又會像你生前那樣,為了争權奪利勾心鬥角。”
白起一生雖然波瀾壯闊,但其中起起落落的辛酸無奈也隻有他自己明白。
“你放心,我以後身邊不會再有什麼人來了,我也不是什麼雄心壯志要幹大事業的女人,隻想完成系統任務回我的時代享受生活。”
“将軍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葉卓鄭重保證。
這次白起淡淡的“嗯”了聲,說:“不早了,睡吧。”
葉卓也困得不行了,她這一覺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外面扶蘇和白起都已經起來,正在院子裡陽光充足的地方看書。
扶蘇比白起顯得要急切很多,但他不識簡體字,隻能聽白起給他講解。
好在他暫時也不需要知道太多後世的事,隻要了解秦末曆史就行。
素素已經做好了飯菜,給兩人送去後,回來守在房間裡等公主睡醒。
雖然這個時代各種不方便,葉卓還是堅持每日早晚各洗澡一次。
等她洗過澡穿好衣服喝過奶,被素素抱出來,外面兩人已經吃過飯,正在讨論如何挽救大秦的命運。
“很簡單,找到那個叫劉邦的人,殺死他和他的謀臣武将,釜底抽薪。”白起說。
“将軍說的不錯,但這劉邦死了,大秦江山豈不是落入項羽手中?”扶蘇搖搖頭,不贊同白起的看法。
“從将軍講解的曆史中可以看出,這項羽目光短淺,胸無大志,隻想恢複過去的分封制,當一方諸侯。”
“如此以來,百姓又要陷入過去幾百年的諸侯混戰中了。”
扶蘇始終心系百姓,他并不在意誰做帝王,隻希望百姓能安居樂業,不再受戰亂之苦。
“那依公子所說,幹脆就讓這劉邦當皇帝罷了,何必挽救大秦的國運?”
白起淡淡睨了眼扶蘇。
“這,不妥。”扶蘇還是搖頭。
他确實不在乎誰做皇帝,但更希望皇帝是赢家血脈。
想到這裡,扶蘇看向被素素抱在懷裡的葉卓,漂亮的丹鳳眼中劃過亮色。
“吾有個想法。”扶蘇給葉卓傳音,“妹妹能讓父皇複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