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夏歸燕是不是真像工藤說的那樣,精神崩潰了。拿到麻繩後,她竟開心得哼起歌來,完全不複剛才那副怨恨的模樣。
夏歸燕順手拿去架子上沒有貼标簽的瓶子,就帶着好心情拖走小偷慘不忍睹的屍體。
“那個小女孩怎麼消失了?”
等夏歸燕進到她的房間,傳來關門聲,陳衣的呼吸才緩和過來。
“我想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是真實存在的,她的本體應該是這本日記。”
工藤新一撿起泡在血水裡卻沒有沾染一絲血迹的日記本,向陳衣解釋道。
“這是怎麼回事?能拜托你說具體一點嗎?”
她還沒有等到更詳細的說明,就在看到翻開的日記本上那張血月圖片,中間是如工藤之前描述過的嘴唇,隻是不同于他第一次看到的鮮豔,這次是毫無血色,然後他們又進入回憶了。
上個回憶裡,夏歸燕的主人格被副人格擠下去,後面可以從旁觀視角看到她的臉。
工藤新一本來以為最後的回憶劇情會換到副人格身上,沒想到副人格依舊控制着身體,他看到的不是夏歸燕的視角。
怎麼說,這種感覺有點新奇,他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接受他附到幽靈身上了。
“我在哪?我的身體怎麼自己動起來了?誰在操控我的身體,快還給我!”
感受到的和前兩次一樣,是同一個人的想法,隻是因為親眼目睹“自己”殺人這件事,她變得偏激起來。
工藤新一能體驗到她想要伸手掐住夏歸燕的脖子,手卻從她脖頸穿過。
果然是阿飄般的存在啊,以後回到現實,他還能根據科學世界觀進行正常的推理嗎。
名偵探的前途堪憂啊。
“我要快點把屍體處理掉,他們馬上就回來了,不能讓他們發現異常。”
夏歸燕看着腳邊的男人屍體發了會呆,可能是在找理由讓自己的行為合理化。
冷靜下來後,她開始想辦法收拾殺人現場。把屍體拖到衛生間後,她用拖把拖幹淨地闆上的血迹,幸好門墊是紅色的,就算有些地方的血迹洗不掉也看不出來。
隻是把血迹清理完,夏歸燕就有點體力不支了。缺乏鍛煉的大學生雖然有精力熬夜,但熬夜不是玩手機,而是做費力氣的事情,身體肯定是撐不住的。
困意伴随着疲憊,向夏歸燕席卷而來,她定了個早起的鬧鐘,打算先睡會,反正明天晚上父母才到家,她還有時間處理屍體。
這是在夢遊?
工藤新一看着她在床上睡下,本以為副人格睡着後,主人格可以去接管身體。
但他依舊保持着旁觀視角,欣賞着夏歸燕一連串迷惑的操作。如果他有辦法把這場表演拍下來,傳到互聯網上,高低會有導演找夏歸燕拍鬼片。
她仿佛夢遊的行為,将一個害死過人被死人變成的鬼報複的角色演得淋漓盡緻。
隻見夏歸燕剛在躺下就驚恐地睜大眼睛,跑到椅子上一個個打開最上面的櫃子,念叨着“都是你們該死,我沒有錯”。
然後她從椅子上跌下來,佝偻着背爬起來,像是背上有什麼東西讓她直不起腰。
走到客廳時,她的視線停在電子秤上,猶豫了一會還是咬着嘴皮站了上去。她本想借此讓自己安心的,但看到電子秤上比她的體重多了三倍多的數字,她瞳孔放大,嘴裡發出刺耳的叫聲。
夏歸燕把手伸到背後,用力抓撓着自己的後背,指甲刺破睡衣,在背上留下深可見骨的血痕。
“哈哈哈!讓你們來找我,既然我第一次能殺死你們,那第二次也是同樣的結果。”
工藤新一看着那個瘋魔了的女人,快要把自己的心髒掏出來了,卻還在大笑。
通過從她背上流到秤上的鮮血,他總算知道那個血人是怎麼回事。原來是夏歸燕的血灌注出來的怪物,他開始還以為血人的血來自死在夏歸燕手上的人命。
看到副人格快把自己作死了,主人格怎麼沒有去阻止,隻是産生了悲傷和解脫的感覺。
“殺人者自有報應,哪怕這個人是她自己。”
幽靈狀态的主人格内心先想到的是這個,即使她也不清楚她為什麼會殺人,她明明就不可能有那樣的念頭。
因為如果她殺人的話,她就沒有資格和父母一起過上夢想中的幸福生活了。
“不要啊!我還想再見他們一面!”
一想到今晚本該和父母見面,夏歸燕的主人格再也無法用因果報應說服自己。
這時,傳來一陣富有節奏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