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答應了鈴木園子,毛利蘭也不會想去參加化妝舞會,畢竟舞會還是要和心愛的男孩一起去才有趣。
新一以那副模樣出現在這裡,她就算邀請他當舞伴,他們一起跳舞的場景絕對會成為全場焦點,為舞會帶去歡樂。
她對化妝舞會興趣不大,也沒有調查過詳細資料,隻了解到那是絕望的人們苦中作樂,生命結束前的最後一支死亡之舞。
“殺人魔又不能進入室内,隻要參加舞會的人一直待在飯店裡就不會有危險。門口守着許多荷槍實彈的人,即使在夜晚過去,他們也會盡力保護好我們,讓我們安全進去。”
根據園子關于化妝舞會安保問題的介紹,毛利蘭能想到可能出現的危險主辦人也考慮到了,想出了對應的解決辦法。但他們還是提倡在天黑前就進到飯店,開始時間那麼晚是為了夜晚也在調查的偵探能趕去參加。
或許梅田沙希猜測的平衡說是正确的,因為殺人魔對偵探恨之入骨,卻隻能等他們感染上犯罪因子才能對他們動手。能在夜晚自如行走的還有偵探,但夜晚多發的犯罪率增大了他們目擊殺人現場的可能性,所以偵探夜間在外行走時一般會蒙上眼睛。
“且不說你們沒有偵探的免死金牌,過去的途中會遇上什麼危險。你知道如何區分殺人魔和普通人嗎?萬一有殺人魔裝成普通人混入舞會怎麼辦?他們不能在室内殺人,但室内的定義是什麼?完全封閉的場所,還是建築内部?”
梅田沙希合理地分析更多危險的可能,每一次抛出的問題都讓毛利蘭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最後于心不忍地握住她的右手,輕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朝她露出慈祥溫和的笑意。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夠周到了。”
毛利蘭知道梅田沙希激動地發問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全,不希望明天醒來看到她在今晚死去的報道。
“但殺人魔的額頭上不是刻有數字,可以根據這個來分辨他們。”
對米花市異變以來的資料如數家珍的梅田沙希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信息,毛利蘭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問這麼簡單的問題,但面對她頗有道理的一連串提問,她除了低頭道歉外,還是很好奇地回答道。
“有一種例外情況:我們知道目擊者會感染上犯罪因子,等把犯罪因子傳染給他的殺人魔死去,他就會變成新的殺人魔,也就是說目擊者即是潛在的殺人魔。
你有想過不為人知的目擊者與殺人魔達成協議,裝成普通人去參加化妝舞會,再在室内制造一場意外,迫使裡面真正的普通人出去這種情況嗎?”
聽到毛利蘭的回答,梅田沙希面色沉重地搖頭,闡釋清楚她的觀點,發現毛利蘭臉上是一副羞愧的神情,她意識到自己是多此一問了。
真是的,毛利小五郎這個當爸爸的在幹什麼,怎麼什麼不告訴自己的女兒,還不阻止她去參加可能會要了她命的化妝舞會。
“算了,你現在可以好好想一想我的話,再決定要不要去參加舞會。大門的鑰匙給你,我不排斥你們進屋來搜查,畢竟要找到所有能找到的線索,那個小男孩才會放棄。毛利小姐可以先搜一下這間卧室,後面就不要進來打擾我休息了。”
梅田沙希今晚說了太多話,沒料到毛利蘭打算去參加化妝舞會,她的猜測本就與此相關。對毛利蘭提出警告的時候,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消耗着她的體力,讓她感到身心俱疲。
根據她的猜測來看,毛利蘭不改變主意的話,她一定兇多吉少。就算個人的本事再大,也抵擋不住集體出動的殺人魔。
化妝舞會是殺人魔的狩獵場。
梅田沙希的警告一直萦繞在毛利蘭的腦海中,那個可怕的念頭占據了她的心神。
她從梅田沙希手中接過鑰匙,動作僵硬地起身在面積不大,家具簡單的房間裡四處摸索着。
為了少耽誤一些梅田沙希休息的時間,她暫時擺脫了糟糕的念頭,讓自己全神貫注地搜查起來。
雖然她并不覺得會找到什麼可疑的物件,但她還是沒有放過任何一處角落。細緻的檢查既是為了不重複檢查第二遍浪費時間,也是為了減輕一點梅田沙希的嫌疑。
都是一些常用的生活物品和懷舊的老舊物件,幸好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
躺在床上裝睡的梅田沙希聽到關燈的聲音後,她閉上的眼皮在黑暗中睜開。确認毛利蘭關門離開房間後,她臉上的疲态一掃而空,動作利落地從床上坐起。
她将枕頭塞進被窩裝作有人的樣子,然後站起身慵懶地舒展了下四肢。原本佝偻着的身軀瞬間變得如松柏一樣挺直,老态化的僞裝如同雞蛋殼一樣被她剝落。
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換上黑色的夜行衣,婀娜多姿的身材盡情凸顯,讓人難以将她的這副模樣和之前幹癟瘦弱的老婦人聯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