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毛利蘭打開大門時,柯南他們正坐在門前的台階上激烈地讨論男孩是意外死亡還是被人蓄意謀殺的。
大門自内向外地開啟,柯南打開手電筒,看到照亮的是毛利蘭那張熟悉的面孔時,不禁松了口氣。
雖然他推測梅田沙希大概是目擊者,體内潛伏着犯罪因子,在殺死男孩的兇手死亡前,她不會做出殺人的舉動,而且以她年邁的體魄也赢不了會跆拳道的毛利蘭,但看到她平安出來後他還是感到安心。
她隻是把梅田沙希送回房間的話,應該早就下來了,但他們都把能調查的線索都調查完了,她才姗姗來遲,真不知道她在房間裡和梅田沙希聊了些什麼。
放下心來後,柯南本來還在心裡猜測,但注意到毛利蘭泛紅的眼尾和臉上的淚痕,他迅速地用手電筒上下掃遍她全身,沒有在露出的肌膚上看到明顯傷口。也沒有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她應該沒受到出血性創傷。
那她怎麼在哭泣?柯南站起來,轉身情緒激動地問道。
“我出來的時候沒開燈,不小心撞到腰了,是被疼哭的,你們不要誤會。很抱歉離開了這麼久,沒幫上什麼忙,能告訴我你們調查出什麼結果了嗎?”
毛利蘭看到柯南和幾個孩子對她露出的關切神色,感動之餘也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沒有向年齡不及她一半的孩子們坦白她剛在裡面情緒崩潰的事情。
她都有點慶幸撞到腿了,不然還要編一個理由搪塞過去。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死者身上沒有疑似人為的傷口,唯一的緻命傷是在青石闆上磕破的額頭。根據屍體面部出現屍僵、屍斑,屍斑較少,按壓後有一定的褪色來看,死亡時間大概是2-3小時,推測死者是在下午五點到六點死亡的。”
柯南先介紹他們最初确定的死亡時間,依次來推斷出死者死亡的時間範圍。現在的案件調查沒有專業人士協助,他們也隻是根據了解到的一點法醫知識來下判定的。
“那個時間段梅田奶奶正在隔壁的房子裡和佐野奶奶吃飯,她說她出門前還沒有看到男孩的屍體,是吃完飯回家才看到的。”
以毛利蘭原來的性格,她可能就直接憑借梅田沙希的不在場證明,相信她不可能是兇手了,或許還會反駁柯南的推理。
但今時不同往日,尤其是在這個詭異的世界裡,相信陌生人的話是最愚蠢的決定。即使内心因為受到梅田沙希的饋贈,毛利蘭對她懷有善意,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希望梅田沙希會和男孩的死亡扯上關系。
柯南說過不能相信梅田沙希的證言,他不會把她親口說的話當作證據進行推理。毛利蘭也沒想過要他相信這份不在場證明,即便可以找到佐野奶奶作為證人,但還是難以保證她不會為了保護自己唯一的友人而做出僞證。
“謝謝小蘭姐姐補充的信息。我對那個老婆婆也沒有惡意,當時說出那句不近人情的話,隻是因為存在她是目擊者的可能,現在經過調查後也沒有排除這個可能,我不希望我的推理會受到她的影響。”
從毛利蘭的語氣中,柯南聽出了她在和梅田沙希相處的近一個小時裡,她對梅田沙希有了更深的了解,不可避免地受到她的影響。說實話,這次她沒有在話中摻進個人的情緒性判斷,他有些錯愕。
“在找到決定性證據前,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既然毛利小姐想參與到調查中,我們不如帶着她再回顧一遍調查的過程,這樣也比你光說更容易理解。你們同意嗎?”
一色都都丸想到以前解決的那些案件基本都是依靠鴨乃橋論,他的推理不過是在率先發現真相的鴨乃橋論的引導下形成的。一離開把推理的光輝撒向他的人,他才發現籠罩在他周身的推理光輝如螢火蟲一樣微弱。
他的觀察力和判斷力還比不過一個小學生,這更令他心碎。坐在他後面茶色頭發的小女孩看到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等他轉頭就看到她同情的眼神,安慰他的動作很是熟練。
“别在意那個眼裡隻有推理的人了。”
……
“我和死者身形相似,就想親自試下從樹上進來的可行性。于是我們合力搬來一個石凳,好讓我踩着石凳站到牆上。沒有讓一色警官直接把我舉起是想估計一下,要墊多高的東西,死者才能夠到牆壁。
石凳是半米的高度,我站上去伸直手臂差不多可以摸到牆頂。單靠手臂的力量把整個身體吊上去對于力量還不夠強的孩子來說,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我試着用後腳蹬在牆壁上,通過手腳同時發力成功攀上去了。”
他們走到男孩屍體正對着的牆面,柯南邊說邊把光照到牆壁上。牆體附近放着一個圓柱形的大理石凳,還能從青石闆上被破壞的血水痕迹看出它的拖行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