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也做好了秦振芳不當人的準備,可當那六雙兇惡的眼睛近在咫尺之時,蓁祈還是匆忙地亂了陣腳。
口水味的腥臭撲面而來,随之到來的是一陣鐵鍊碰撞的重響。
蓁祈定睛一看,那六隻狗的脖子上都綁着腕粗的皮繩,脖頸後用鐵鍊拴在一起,死死綁在一個遙控開關的柱子上,而開關的遙控器,此時就在秦振芳的手中。
他猥瑣地笑了一聲,用粘膩的蒼老音色低聲道:“他們都很想你,打個招呼!”
泛着血腥味的圓台,饑腸辘辘的惡犬,還有那手腕粗的鍊條,讓蓁祈瞬間便想到了古羅馬時期的鬥獸場。
奴隸和戰俘被迫與猛獸進行生死搏鬥,而看台上的觀衆享受着這種絕對力量的比拼,用血氣滿足人内心尋求的刺激。
可秦振芳所要的顯然不是這種力量角逐的爽感,不然直接去找一個肌肉猛男不是更滿足。
他想要的,是絕對美麗的東西被殘忍撕碎,卻無力反抗,隻能垂下高傲的頭顱,搖尾乞憐的反差。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他是個血腥暴力的變态。
一邊的傭人将準備好的頭盔與關節遞給她,那是一個面部透明的頭盔,除了可以讓上面的人看到她的表情之外,并不能給她安心的感覺。
衣服是特制的厚絨禮服,也是面子貨,隻能說不會讓狗咬的那麼慘罷了。
眼見秦振芳就要打開開關,蓁祈不可能就讓狗這樣撲到自己的身上,她舉起手,用一種驚慌,卻邀功似的語氣說道。
“今天應該是尹涵來的。”
說完,她看見在場的老闆眼睛都是一亮。
她繼續道:“可是他不願意,說應該是我的,應該一直都是我的,他和您說好的,我不知道他和您說好了什麼,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也和您說好。”
秦振芳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他沒說過!”
蓁祈搖搖頭的,道:“您說過的話,我們肯定都是誰也不能告訴的,我也是在他發脾氣的時候,聽過零星幾嘴,我也不敢說出去,隻能來請求您。”
秦振芳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起來,沒有人可以容忍保守秘密的人,是一個情緒不穩當的大嘴巴,更不會有人,拒絕一個密不透風的請纓者。
但是作為幕後的推手,他不會親自動手,他會希望他們狗咬狗的。
果然,他摩梭了一陣拐杖渾圓的頂端,偏過頭來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你是個心軟的,罷了,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我就給你透一些吧,你知道多少?”
蓁祈眸光一凜,不愧是老狐狸,都到這份兒上了,也是誰也不相信,防着她詐他,還要再确認一遍,尹涵到底有沒有将他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