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辭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日後和宿遠封一起踏入京城精心鋪路。在京城,皇帝擁有絕對霸權統治,踏入京城,勢必要取信于皇帝。”
萱萱大名宿緻新。
宿遠封半躺在病床上,聽到宿緻新的話,微微點頭,
每次穿越宿緻新都會給他分析一遍,書中裴明辭的做法是為了什麼。
這情景,有點兒像他以前上課,隻不過教學資料換成了小說,老師換成了宿緻新。
宿緻新這麼認真,他肯定不能落後,宿遠封道
“我之前也沒閑着,把原書仔細研究了一番,借鑒了管家的想法跟裴明辭說了,她還挺賞識我,這不,官府圍剿的危機都給化解了。”
說到這兒,宿遠封嘴角上揚,眉眼間盡是藏不住的小得意。
宿緻新炸了“你蠢嗎!每個人思考的方式獨成一格,就像指紋,是個人的标識。你照搬管家的想法,和直接在腦門上刻着‘抄襲’二字有什麼區别?大當家行事風格和管家八竿子打不着,别自作聰明。”
宿遠封瞬間蔫了,低聲辯解“我當時……我當時都快沒命了,就想着先糊弄過去……”
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近聽不見。
宿緻新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
可聲音依舊冷硬得像石頭
“哪怕要命,也不能亂來!有事你跟我商量,咱們一起想辦法,别再幹這蠢事!”
愧疚,不服,不服一股腦湧上宿遠封心頭。
他偷偷擡眼瞧了瞧宿緻新。
她氣得臉頰泛紅,眼神裡滿是失望。
宿遠封一邊覺得自己當時隻是為了活命,算不得什麼大罪過。
可聽着宿緻新聲聲斥責,又覺得自己道德敗壞,竟盜用他人想法,實在不齒。
他張了張嘴,想說 “我是你哥哥,你要聽我的”
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心裡明鏡似的,自己這個哥哥當得有名無實,哪有半分兄長的擔當。
他從前滿心的歡喜如泡沫般破碎,隻剩空虛與挫敗。
他隻想讓宿緻新别再說了,可又深知自己理虧,隻能憋屈地低着頭,像個犯錯的孩子。
宿緻新也在反思,她一直在尋找穿越規律,因為無法預測在怎樣的時間點宿遠封會穿過來,所以沒有及時的給他想辦法,導緻他做了這種事。
是她一直隻在自己分析,把他晾在一旁,讓他病急亂投醫了。
宿緻新緊繃的神色緩和了些許,輕輕歎了口氣,開口給他分析“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我給你講講當下的反派身旁的人,裴明辭身邊那倆丫鬟,你務必心裡有數。”
“小翠,真名淩道,女子,身手了得,性子冷,自幼跟随裴明辭,對裴明辭忠心不二。”
“小花,男子,真名北曾,深谙經商之道,在商業方面是個天才,特别能賺錢,裴明辭對他格外寬容。”
宿遠封剛緩過勁兒,一聽這話,滿是懷疑
“我可記得新書裡寫裴明辭對他兇得很,讓人當衆跪下,還抽得人皮開肉綻。”
他可是把新書裡的所有情節都看了一遍,畢竟跟他息息相關。
宿緻新瞥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解釋“也就他,偶爾對裴明辭還能開幾句玩笑,換做旁人,墳頭草都不知幾尺高了。”
宿緻新頓了頓,目光在宿遠封臉上停留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在一些‘書迷’寫的同人小傳裡,不少人磕裴明辭和小花的 CP 。”
宿遠封不知道妹妹為什麼分析着突然說這個,卻也捧場的點頭。
宿緻新收回視線,如常道“如今寨子裡,裴明辭用人皮面具替換了文景堂裡兩人,兩個普通奴仆、四個護衛。”
“文景堂的人才兩個人”宿遠封有些驚訝,上次他去參與的時候,衆人對裴明辭唯命是從,那場面,活脫脫就是裴明辭的一言堂,他以為都換成裴明辭的人了呢,結果就兩個人。
宿緻新淡淡嗯了一聲,繼續道“負責□□的是阿月,裴明辭對她有救命之恩,具體書中沒有過多描寫,她對裴明辭忠心耿耿。而且阿月可不止會□□,還會巫術、仿制傷口等等她都擅長,最近那個小孩兒後面的胎記就是她做的,不過她目前不在裴明辭身邊。”
“還有個将領叫阿陽,擅長排兵布陣,現在已經替換了山寨裡的護衛孫楊,負責安排裴明辭招攬的奴隸、女子以及王家村等地的事務,前山寨中裴明辭的軍事方面都由他來安排。”
說完,宿緻新看向宿遠封
“你還想知道誰?”
宿遠封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原書太厚了,對反派的描寫又少,他還沒看完,都不知道該問什麼。
他不想在宿緻新面前顯得一無所知,道
“那最新一章裡裴明辭身後的那些黑衣人是怎麼來的?”
宿緻新回答道“那是裴明辭的爺爺從小給她培養的暗衛死侍,都是孤兒,忠誠度極高,而且培養方向各有不同,具體數量不詳。”
宿緻新像是又想起了什麼,繼續說“裴明辭稱帝後,她爺爺書院裡有 52 人,其中 30 多人都當了高官,封侯拜相,而像書中那個縣令的兒子之類的其他人則被視為棄子,并不知曉他們的計劃。”
宿緻新再次看向宿遠封問“你還想問什麼?”
宿遠封沉思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要是證明不了自身價值給裴明辭看,就得從其他方面入手,于是問道“那裴明辭有什麼愛好?”
宿緻新搖了搖頭說“書中沒有詳細描寫,她為人深沉,從沒人知道她的愛好,飲食方面也沒提及,在書裡她就像個隻知登皇位、不擇手段的瘋子,或者是說,就像個輸入一段代碼隻知執行任務的機器人。”
宿遠封歎了口氣,垂着頭,突然看到自己的手,眼睛一亮,信誓旦旦地說“她喜歡虐待人。”
宿緻新眉頭一皺,疑惑地問“你這話從哪兒說起?”
宿遠封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帶着幾分羞澀,猶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說“我…… 她經常玩弄我的手,把我的手指搓得通紅通紅的”
宿緻新微微挑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難道她是手控?”
宿遠封想了想,又說“還有一回,她居然讓我把臉貼到她手上……”
宿緻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道“可能她很喜歡你的皮囊。”
宿遠封聽後大驚失色,滿臉的難以置信。
宿緻新已經開始條分縷析地說道“在原書裡,裴明辭雖說有不想暴露自己的考量,但其實她本可以早早把搶婚的那個宿遠封給替換掉,可她偏不,一直拖到後半段才動手。”
宿遠封一聽,雙手抱住腦袋,臉上滿是痛苦之色,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和絕望“那為什麼我開頭就被殺了三次啊,我現在想想都後怕。”
宿緻新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這我也沒分析出來,或許是蝴蝶效應,畢竟你之前也醒過一次,見過裴明辭,有些事兒可能就變了。”
宿遠封再也忍不住,哀嚎起來“我不想再落入她的魔掌了,她肯定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态,太可怕了,我怎麼辦啊!”
“閉嘴!”
宿遠封哼了一聲,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宿緻新說“其實裴明辭既然喜歡你的皮囊,又不想節外生枝,你乖乖聽話便不會有事,而且因為蝴蝶效應,很多情節可能都變了,原書的參考價值不大,你再沒有冒犯裴明辭,你這次不就沒被官府怎麼樣。”
宿遠封聽她分析卻依舊沒有打消念頭,“她官府圍剿沒有把我怎麼樣,是因為我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而且裴明辭還給我做了巫蠱娃娃,我早晚得死。”
宿遠封不想再聽妹妹說,自己焦慮地看着原書繼續找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