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殿下。”
沈晴微有點心虛。
如果那瞬間她手一抖,刀片這麼一劃,她就犯下彌天大錯了。
“青白玉”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狗咬狗”的戲碼,再次相信了自己的猜測——這兩個人肯定不對付。
離澈山那幫老頭也太厲害了,怎麼想到讓這兩個人一組?
實在是精妙。
“不差這一會兒。”周臨言心有餘悸似的摸了摸脖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雖沒有怪罪她,語氣卻是冰涼涼的,“先讓大夫給你看看傷口。
“他,我先帶回我房裡。”
周臨言根本沒給沈晴微反駁的機會,自顧自地将“青白玉”帶走了。
大夫來都來了,沈晴微也不想為難她。
“醫師姐姐,你幫我随便把個脈就好,我沒事的。”
醫師點了點頭,坐下來給她把脈:“脈象平穩,沒什麼問題。不過,姑娘,這一身傷怪吓人的——也難怪那位公子這麼着急地請我過來了。”
沈晴微接過醫師手上的銅鏡,定睛一瞧,差點被自己吓到。
嘴角有一道大大的口氣,烏紫烏紫一大片,血都還沒幹——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廷項那狗東西趁自己昏迷的時候打的。
臉頰上赫然的指印還是清晰可見,額角也不知什麼時候添了一片烏青。
沈晴微默默地摸了摸略微浮腫的臉。
廷項,下次她再看見他,非要好好收拾他一頓不可!
“還有你身上的傷,也要及時處理。”
沈晴微快刀斬亂麻,把傷口都塗好藥——還有正事要忙呢。
周臨言房門緊閉着。
沈晴微送走醫師後,決定按照原計劃回到“青白玉”他們老巢看看。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群人為了不暴露肯定已經金蟬脫殼了。謹慎起見,她還是要再去确認一番的。
匆匆留了張字條在桌上,沈晴微就馬不停蹄往城南方向去了。
憑着記憶,沈晴微一路上山,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果然,原本珍藏衆多寶貝的那間屋子已經被搬空了。她也沒有遇到守衛,一路暢通無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不對,“青白玉”說之前城裡消失的人都沒死,隻是被關押起來——他們被關在哪兒了?
“影雪!”
廷項看清了眼前的人,怒氣沖沖道:“可算讓我逮到你了!我要你血債血償!”
他腿上被沈晴微的暗器傷到,現在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
沈晴微雖然很想狠狠扇他,但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你的主子呢?”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廷項白眼道,“你捅自己一刀我就告訴你。否則,你永遠也别想知道。”
沈晴微嘴唇微動,終究沒有把那句不好聽的話罵出來。
她往前一沖,三兩下牽制住廷項,在他臉上怒扇幾巴掌:“我給你臉了!”
“不說,那就别說了。廷項,這輩子都别開口了,好嗎?我來幫你。”
沈晴微作勢要拿刀往他脖子上一抹。
廷向死命拽住沈晴微的手:“别别别,我說我說。
“他們都走了。”
“你被抛棄啦?看來你的新主子也不怎麼在乎你嘛。”
廷項這個人和她一樣,意氣用事,偶爾沖動易怒,有時還很魯莽。故而,沈晴微開口的每個字,都字字紮他的心。
他的表情變得扭曲:“胡說!主上讓我留下是有要事交給我。”
沈晴微收起手上的刀片:“說。”
“主上讓我傳話。他說,要是想那些消失的百姓相安無事,就把你綁架的那位平平安安送回京城。那位回京城後,主上自然會放了那些無辜的人。”
原來如此。
沈晴微松開了廷向:“那些人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就按照主上說的做就好。我該傳達的話已經送到,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沈晴微不死心:“他們都走了,你一個人留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