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巧珍帶着金大刀,在茶室一樓和白彩會合。
白彩說:“今晚我們要幹什麼去?”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鐘巧珍一點兒也不想把兩個小夥伴拖進來,尤其是根據楚星耕的說法,事态可能進一步變複雜了,問題是,現在趙歡已經盯上了她,和她交好的白、金兩人也根本脫不開關系。
早知道那晚就不去荒草樂園了!
鐘巧珍雖然腦海中一刹那間閃過了這樣的想法,但很快就知道一切的選擇看似是偶然,其實是必然。
她來到這個世界,成為“鐘巧珍”,她想要離開這個世界,必須獲得恢複成鐘巧珍的力量,在這個過程中,她必然抓住一切機會去嘗試,荒草樂園也因此成了其中必然的一步。
“道法自然。”鐘巧珍在心裡歎了口氣,既然一切都有定數,那就先走下去再說。
鐘巧珍回答白彩:“回家。”
白彩:“?”
雖然沒太懂,白彩還是沒有提出異議,三人順着街道一路走。
走出去沒多遠,鐘巧珍就明顯感覺到有人跟在他們後面。
鐘巧珍說:“你們往前走,大刀帶學姐去港口,不用等我。”
白彩說:“你一個人行嗎?”
鐘巧珍說:“可以,我甩掉個尾巴。”她說着蹲下身,裝成在系鞋帶的樣子。
白彩還是不太放心。
金大刀走上來說:“我相信巧珍。”
白彩這才點點頭,跟着金大刀走了。
鐘巧珍把一隻鞋子的鞋帶解開,然後系上,又等了一會兒,才起身。她裝成若無其事地樣子左看看右看看,像是真的在回家路上随便逛街的高中生。
在岔路口,鐘巧珍和白彩兩人走了不同方向,拐進了一條小巷。
這條巷子裡沒什麼人,隻有昏黃的路燈隔一段距離杵在那裡懶洋洋地散發光芒。
鐘巧珍腳步輕快,但所有的感知都調動到了最高點,一草一木的搖曳都沒法脫離她的關注。很快,鐘巧珍判斷出跟蹤她的人隻有一個,但這個人很不好對付。
鐘巧珍快,這個人也快,鐘巧珍慢,這個人也慢,鐘巧珍有時候會突然轉向又折回去,但對方一直保持着适當的距離沒跟丢。
“身法很好,動作也很輕,不像是一般人。”鐘巧珍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個名字,“王白。”
王白是四組金大刀的體訓老師,今天莫名其妙請假沒來才促成了趙建新帶兩個組的事情,現在看來,王白不是有事,而是早早就盯上了他們幾個。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鐘巧珍等紅綠燈過去。
她伸手到口袋裡,摸到了那顆差點在中午被用掉的殘缺妖丹。
“真舍不得,不過也沒辦法了。”鐘巧珍想着自己現在好歹有發靈機的線索,以後或許有别的辦法積攢靈力,因此咬咬牙,掐碎了那顆妖丹。
一陣輕風吹過,鐘巧珍的身影似乎微微晃了一晃,然後又變正常了。
王白不遠不近地跟着鐘巧珍,清風吹過的時候,頭發絲兒飄到她眼前,她伸手快速拂開。隻是短暫的一秒,鐘巧珍的身影還在原地,隻不過有個路人走過了她身邊。
“什麼時候出現的路人?”王白有一瞬間有些疑惑,但紅燈轉綠,鐘巧珍開始穿馬路,和那個路人分道揚镳。
王白沒再耽誤,身影借着夜色在半空中閃過,追了上去。
“路人”走到街角,拐了個彎,又變回了鐘巧珍的樣子,然後開始飛奔。
剛剛,鐘巧珍借妖丹的煞氣激發自己的靈力,淩空書寫了李代桃僵的替身符,讓王白跟上了幻影,現在她要抓緊時間趕去港口。
這一次,路上再沒人跟蹤鐘巧珍,鐘巧珍趕到港口的速度還比白彩、金大刀兩人快一點。她沒有等兩個小夥伴,在群裡發了留言,讓他們在港口到處轉轉,替她望風,自己則一躍跳入了海中。
“禦水!”鐘巧珍這時候已經沒有妖丹可用,不得不使用自己體内的靈氣,那是吃了趙建新的“心”後帶給她的。
修道之人丹田聚靈氣,形成靈核,到了結丹期就能結成内丹,内丹可以視作是發動機,推動修士這架特殊的機器運作,借來天地之間本就存在的力量,變化萬千。
鐘巧珍現在身處的世界沒有外部靈力,所以趙建新送給她的這份“靈力”她不僅無法判斷有沒有問題,而且是用一分少一分,無法補充,鐘巧珍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也不舍得用。
鐘巧珍縱身入海,赤紅色的海洋在月光下散發着某種妖異的氛圍,水質也比神虹大陸的粘稠。鐘巧珍釋放靈力,在海中如同一尾遊魚飛快前行,很快就抵達了散發光芒的燈塔附近。
鐘巧珍擡頭仰望燈塔,這是一座外表呈銀白色的老舊燈塔,在月光下閃閃發光,塔身不算很大,基座安在一處礁岩上,距離港口百多米距離。鐘巧珍觀察了一圈,覺得燈塔裡應該沒人,這才翻身爬了上去,邊敲打通訊手環。
【鐘巧珍】燈塔和趙建新什麼關系?
【白菜一口價】曆史課本說,白銀燈塔就是趙建新先生建的,當初在圍海之戰中發揮了不小的作用,所以至今還保留着每晚亮燈的習俗,隻不過不再用于警示,而是裝飾。
燈塔的大門鎖着,鐘巧珍不想留下痕迹,再次不得不下血本:“禦風!”
夜風吹來,輕輕托起鐘巧珍一點,她手腳并用,沿着燈塔的外牆如同刺客一般爬了上去。
翻過欄杆,鐘巧珍落到燈塔頂部,燈塔頂層有個盆,盆裡燒着木柴,這就是燈塔光源的來源。
“這麼落後?”即便是修士出身,來這個世界畢竟也有段時間了,鐘巧珍對這個不用電的燈塔也有些疑惑。
她看了一圈周圍,沒發現什麼,于是進到燈塔内部查看。
塔内有一道螺旋梯,下去一層是操作間,擺着桌子,堆放着一些柴火,鐘巧珍飛快檢查了一圈,沒發現什麼,便順着樓梯一路往下走,結果一直到了底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
“奇怪,怎麼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