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看了你的試卷,沒想到你對山海經方面的知識掌握得還挺不錯,這些年我見過許多賢者,除了我們這些星靈者外,能做到如此了解這本書的人倒也不多。”周教授贊許道。
任希然冷不丁被誇獎,臉頰微微有些泛紅。
“小時候看的比較多,久而久之就記住了。我父母工作較忙,家裡最常見的便是這些各式各樣的古書,我沒事便在家裡亂翻,書也是東看一點西看一點,最後沒想到不知不覺地就記住了。”她如實回答。
周教授了然,他點點頭笑道:“那接下來就輪到你大顯身手了。”
天花闆忽然降下一台投影儀模樣的設備,在任希然和周教授之間的空氣中投影出全息影像,上面詳細的用中文寫着血賦覺醒的相關事項和操作步驟。
“牆角的櫃子裡放着覺醒血賦需要用到的材料,将你認為對的材料拿過來。”周教授吩咐道。
任希然在準備材料中看到了金玉粉末、白篙汁液以及類的毛發,之後,她又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仔細将操作步驟閱讀完,才擡腿朝櫃子的方向走去。
木櫃十分陳舊,上面各種刀劃過的痕迹、被蟲啃出的洞眼密布,任希然視線掠過一排排密密麻麻地藥瓶,依據玻璃瓶表面的标簽艱難辨認着。最終,她在二層的一個角落找到了裝白篙汁液的細口玻璃瓶,在三層中央找到了帶金玉粉标簽的小瓶子,以及在頂層的一堆毛筆中翻到一根貼了類毛标簽的毛筆。
任希然将這些材料放在木櫃裡找到的一張小托闆上,端了過來。
周教授将毛筆拿起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找的不錯,接下來我們便先從什麼是血賦學起。”
“在星靈界,血賦是每個星靈者擁有星靈力後,将自身星靈力具象化,凝聚出來的一種武器。由于這種武器可以通過血緣關系遺傳,所以又被星靈者稱為血賦,意思是源自血源的天賦。”
“每個人的血賦都不一樣的嗎?”任希然問。
“雖然沒有直接的研究數據能證明,但從統計學角度來看,血賦與家族血緣之間應該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大多數星靈者家族的血賦是同類型遺傳,當然也有少部分星靈者會産生血賦變異。初代賢者的血賦則比較随機,但如果他們生下孩子,他們的後代大概率會遺傳到父母其中一人的血賦。就拿我的家庭來舉例,我是家族的初代賢者,血賦為飛刀,我妻子的血賦是長鞭,我孩子最後覺醒的血賦也是長鞭。”
任希然聯想到在棱鏡時,曾見到過姜佑辰和唐墨璎在她眼前召喚血賦,當下又萌生出一個問題:“教授,是不是每個人的血賦都和武器有關?”
“百分之九十九都是,這個問題得追溯到人類最初被賦予星靈力的原因,不過這些内容之後你在大學的曆史課上也會詳細學到,所以我現在隻簡單概括一下。”
周教授講得很快。
大意就是在數萬年前,有七位力量強大的堕落之神來到地球,他們殘暴肆虐,為禍為害。人類雖苦不堪言,但渺小的血肉之軀根本無法反抗。
後來,又有兩位神來到了地球,他們将神之力賜予給正義勇敢的人類,這些人被叫做星靈者,最後,這些擁有神之力的人類依靠着血肉之軀,終于将七位堕神全部封印。
然而,黑暗早已在這個星球上種下種子,并開始生根、發芽,所以雙神最終也未将神之力從人類手中收回,而是需要星靈者們世世代代肩負起守衛地球的任務,并傳承下去。
任希然花了點時間才消化掉這段内容,這是一段她不曾想象得到的血腥曆史,她也從未想過,這個蔚藍又平和的星球,竟還有過這般災難的日子。
曆史總是在歲月的流逝中被迷上一層又一層面紗,更不要說那些連紙張都沒有的遠古時期,這些時間久遠的曆史因為種種原因被隐藏,才變成了我們現在所熟知的曆史。
“好了,”周亓教授言歸正傳,“時間不早了,接下來時間留給你,你可以按照上面的步驟,嘗試一下覺醒血賦。”
說完,他在腕上黑色手環一處輕碰一下,一道玻璃牆頓時緩緩從地面升起,将教室裡的兩人完全隔開。
“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隔着玻璃牆周教授又叮囑一遍,“集中精神,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能做到的。”
任希然點點頭,手心已然被她微微攥出一層薄汗。
步驟已熟記于心,任希然有條不紊地用毛筆在地上畫下覺醒血賦需要用到的根源法陣。
根源法陣需要用《山海經》裡,類這種生物脫落的長毛制作而成的毛筆,蘸着混有金石玉器粉末和白篙果實汁液的紅色液體繪制而成。
任希然的記憶力很好,幾乎過目不忘,以前學棍術時,無論再怎樣複雜的動作,她隻要看父親演示一遍就能全部記住,背課文也是輕輕松松。
根源法陣的形狀并不難,外圓内方,和古時銅錢很像。畫完外框後,任希然依葫蘆畫瓢,在圓和方之間的空間寫下那些還無法完全理解的星靈字符。
做完這些,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走到那些扭曲的圓陣中間盤腿坐下,并合上雙眼。